伴随着他的话语,虚无的深度之间,深渊烈日喷薄焰光,再度将一切照亮。恐怖的漩涡在渊暗区中扩散,带着一切碍事的阻拦,尽数归于灭亡。
无穷黑炎的风暴之中,烈日已经近在咫尺,俯瞰深渊。
就这样,以【毁灭要素·救世主】的权限,向毁灭要素·天文会】,下达至上之谕令。敲响灭亡之钟,吹响天启号角。
降下审判与结末!
当虚无的颂歌响起,无穷黑暗的最深处,以现境缔造而成的地狱里,无穷灾厄流转之中,二十四个毁灭要素再度显现!
现在,槐诗已经不再局限于己身的范围之内,第一次的去,彻底调动这一份令现境彻底化为地狱的力量!
于是,真正的深渊烈日,至此显现。轻蔑的俯瞰着所有。
再无怜悯与温柔。
就这样,向着眼前的敌人,抬起了手掌,屈指弹出。
无穷灾厄自毁灭要素的循环之中,凋亡一切有型之物的【宇宙光】,就此铸成。
顷刻间,凌驾于历史和想象之上的毁灭轻描淡写的荡尽三个深度之内的所有。紧接着,再度汇聚为一线洪流,浩荡降下!
向着眼前的对手!
倘若所谓的大君,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就死吧!
没有耀眼到无法凝视的辉光,也没有刺目到毛骨悚然的黑暗,真正的毁灭是无形的。当星辰自黑暗里燃烧殆尽,所焕发出的便是这最后哀鸣。
或许,这便是应芳洲昔日所探索的,纯化的极限—无穷的物质坍缩到极限之后,转换为纯粹到再容不下任何杂质和瑕疵的粒子射流。
没有火焰,也没有耀光,纯粹的毁灭是无形的,难以窥见,可所过之处,唯一能留下的,便只有碎尽一切魂灵的劫灰。
如此,轻描淡写的,将大君吞没在其中。
绝对的寂静中,听不见远方震惊的咆哮和恐惧的呐喊,只有宛若釉体自瓷器上崩裂时的清脆声音。在无形的洪流里,大君手中残存的毁灭之锤率先溃散,化为了细微到找不到任何痕迹的飞灰。紧接着是大君的轮廓。
一块块碎片从那魁梧的身躯之上剥落,消散,皮肤,器官,血肉和骨骼,顷刻之间被尽数吹尽。有那么一瞬间,一切好像都消失不见。
除了被冻结的毁灭之光。停止。
高能粒子的奔流,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掌所握紧了一样,仔细体会,细细端详,在了然察觉本质之后,失去了兴趣。
攥成了一团。
浩荡奔腾的射流向着正中汇聚,向着那个模糊的轮廓,重叠在了他的手中,又在五指的捏合之中,溃散为无形。
消失不见。
自毁灭之中,平静的大君重现,可却已经再非曾经的模样。就好像,只是投影一样。
如此飘忽,形同泡影一般的虚幻,却如此强烈的真实感,强到令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变得无比虚假。仿佛,整个深渊唯有他的存在,才是唯一的真实!
以肉眼所扑捉到的不是什么幻影,因为他已经早已经处于无法观测的范畴·····永远的超脱于物质之上!
就连那一具曾经毁灭了不知多少强敌的身躯,也不过是这一力量的容器,亦或者······令他不至于将一切都彻底毁灭的枷锁!
自凝望中,风暴主祭再忍不住,热泪盈眶!多少年了?
多少年未曾目睹如此神圣的姿态?!啊啊,何其有幸!
自从昔日将那一位不可一世的地狱之王彻底蹂躏成粉碎之后,他就再不曾见识过大君如此振奋的模样。
鼓声不知何时,已经断绝。
他手中的鼓槌已经在失神中被捏成了两截,忘记了所有,再无法从那样激烈的斗争之中挪开视线。“还真是,好久没这么轻松了啊。”
大君轻叹着,抬起了头。
就如同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一样,活动着手臂和五指,开合,熟悉着这一份久违的充实和解脱。于是,便有即便是同烈日相较也毫不逊色的恐怖灾厄气息,自他的身躯之中奔涌而出!
伟力归于自身,这便是大君。
在漫长又漫长的无穷时光里,除了一个个令人难忘的强敌之外,他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经历了多少的战斗,毁灭了多少的世界和地狱。
无穷尽的深渊真髓在未曾停止过的战斗和胜利中汇聚,倾注在这一道从未曾抵达过极限的灵魂之上,最终,从死亡和胜利之中所铸就的,便是······
深渊至强!轰!
日轮的回旋戛然而止,在紧接着,自深度扭曲所造成的折射中,烈日竟然都好像扭曲了一样,剧烈的变化!
当大君的手掌握紧,化为铁拳,向上所挥出的一瞬,偌大的渊暗区自风暴之中,向若两侧开辟而出!贯彻深渊的洪流自那一击之中显现。
一道道黑焰升腾,如涟漪一般的震荡,扩散。
整个深渊烈日,自大君的一拳之下,倒飞而出,回到早已经被焚尽的深度区之中,搅动了无穷的尘埃,隐没在晦暗之中。
可紧接着,更胜过以往的恐怖焰光重燃。烈日坠落。
自槐诗的意志之下,无穷灾厄的蜕变中,海量的灾害井喷。自日轮之中,铁光升腾,铸造再度开始,又紧接着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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锏之轮廓,自从烈日之中显现,向着深渊坠落。却掀起了足以令整个渊暗区再度动荡的恐怖风暴!毁灭要素·阿波菲斯,显现!
亦或者称之为······现境之重·阿房!
无穷灾厄的质量,乃至如今吞吃了不知多少地狱之后的现境,乃至其中的天国,一切的重量汇聚在一处,化为了一线铁光。
弹指间,跨越了八十层深度之后,已经来到大君的面前。近在咫尺!
无数火花飞进。
自五指与钢铁的碰撞之中,裂隙自阿房和大君的手指之上浮现。现境之重,戛然而止!
再无法寸进。
当槐诗五指合拢,阿房轰然爆裂,但爆裂的铁光又被挥手之间,轻描淡写的驱散,大君的身姿再现,毫无任何的动摇。
只是,随着槐诗再度抬起手的时候,便有新的一线铁光再度坠落。以阿房为容器,寄托于天外之物阿波菲斯的本质,纯粹的力量和冲击如暴雨那样降下。
毫无停歇。
即便是如此,依旧无法动摇大君的步伐。向着眼前的敌人。
在握紧的拳头之上,那令死亡预感不断炸响的力量无止境的攀升,翻倍,再翻倍,以指数级增长到最后,甚至以现境的观测再无法分辨出究竟汇聚了多么恐怖的毁灭!
早已经,锁定了槐诗。挥出!
槐诗抬起了手,五指展开。
自两者碰撞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澜和冲击,甚至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有槐诗身后,一扇古老石门的痕迹悄然浮现。
石门之上,一道贯彻的裂隙无声蔓延,近乎横贯,但很快,又开始了缓慢的收缩。将那足以将槐诗彻底蒸发的恐怖力量,抵御在了门外!
—毁灭要素·存续院!
同时,就在大君的面前,槐诗针锋相对的抬起了拳头,握紧,崩裂的痕迹自从拳头之上不断浮现,现境之鸣动收束于一拳之上,哪怕是太一之躯壳也难以承受。
可在血液的奔流之中,永生之兽的生命力却显现而出,再然后,随着源质的蜕变,波旬的无穷诅咒和癫狂倾注其中。
毁灭要素·结合完毕!
血与魂的力量完美的包容了这二十四个毁灭要素所奏成的交响,向着大君的面孔,挥出!
可同样,大君的左手抬起,伸出,毫不躲闪的将这地狱现境的交响,握在了掌心之中。局限于灵魂之内的恐怖动荡扩散,肆虐,重叠在一处,彻底爆发!
令那凌驾于物质之上的身躯,也不由得,模糊了一瞬!可他的笑容,却越发的清晰!
如此的畅快。
就在大君的眼瞳之中,未曾有过的兴奋辉光涌动,燃烧,映照着眼前的强敌。再忍不住,大笑出声!“我终于想起来了,槐诗。”
自这不容退缩和逃避的角力之中,大君告诉他:“我见过你!我应该,早就见过你才对!”“那个,曾经的你!”
在洞彻一切命运的眼瞳映照之中,所显现的,却并非是他面前的槐诗,而是更加遥远,更加飘忽的身影。
以及,比此刻还要更加纯粹的黑暗和虚无!“—那个被你所否定的,你!”
轰!
自巨响之中,槐诗岿然不动,可在深度之间,一座座位于他身后的地狱却哀鸣着,化为了粉碎。再紧接着,大君的笑容轰然破碎。
在槐诗的头槌之下...···深渊至强,倒飞而出!
“不好意思,我怎么不记得?”
深度的虚空之中,槐诗昂起头,瞥着他的模样。只有一缕血色缓缓从额间滑落,划过了面孔,落入了他的手中。
如此鲜艳。
令他的笑容越发的愉快。
“原来大君的血,也是红的吗?”
“是啊,如你一般。”
在飘飞的地狱残骸之中,大君自裂痕中缓缓走出,并不掩饰自己额前的裂口,只是伸出手,擦去一缕,放进口中仔细品尝。
告诉他:“也同你一样,有毁灭和虚无的味道。”“正常。”
槐诗点头感慨:“我血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点多,出现什么都不奇怪。等你找到我的艺术细胞的时候,麻烦请告诉我一声。”
轰!
瞬息间,深渊烈日的身影破空而至,来到了大君的面前,现境之鸣动再度汇聚于手中,化为斧刃,向着大君的头颅斩落。
弦音自斧刃之上进发,如此凄婉。
就在斩落的斧刃之前,大君的手中,却有飘忽的利刃骤然显现,那是比愤怒还要更加狰狞的轮廓!就仿佛,跨越了时光,以自我之意志,再度握紧了曾经的兵器。
令那早已经随着强敌一同灰飞烟灭的斧刃,自手中重现!碰撞!
大君踏前,撞破了槐诗的架势,在另一只手中,白骨所雕琢而成的巨剑挥洒,正如同槐诗一般,干脆利落、毫无任何瑕疵的······斩首!
刀、剑、斧、锤、长矛亦或者铁拳······
一切自大君的意志之下变化,可每一种,都完美到凌驾于凡物的想象之上,昭示着真正的登峰造极究竟是何等的模样!
即便是,早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有敌人需要他去动用这一份以死亡而磨砺而成的技艺,但此刻再度显现时,却依旧未曾有过任何的瑕疵。
反而······遇强更强!
彻底的,凌驾于槐诗之上!
“你所追寻的艺术,就在这里,槐诗,你看到了吗?”
斩首的剑刃之后,毁灭之锤在大君的手中再度显现,砸落,引发了断绝一切共鸣的巨响。倘若所谓的美是从生命中诞生,那么,毁灭和死亡,才是这一份艺术真正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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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眼前的槐诗一般。
正如同被他所否定的本质一样!太过于轻蔑了,也太过于狂妄。
竟然胆敢在自己的面前有所保留······竟然胆敢到现在,还将那一重枷锁束缚在自己的灵魂之上!轰!
重剑劈斩,贯穿肩膀,近乎将槐诗斜向斩成了两截,可紧接着,却又被他的身躯所钳合封锁,阿房砸下,将大君的右手彻底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