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儿,你说得是,当年也是我对不住茵茵。”梁春丽哽咽出声,眼眶泛红,“所以这回我是厚着脸皮想多待几天...”
“那有这样的话,你们母女俩这么多年没见,怎么是厚着脸皮...”
……
距离苏茵二十岁生日还有四天。她出生在冬天,听爷爷说过自己从小到大都怕冷,不知道是不是出生受寒了。
小时候,每回生日都能吃上面条,虽说远不如现在的富强粉做的香,可到底也是细粮,就那么一小碗,只洒几颗盐便觉得好吃极了。
后来父亲再没回来,母亲改嫁,爷爷一人拉扯自己不容易,可只要家里有条件便一定记着这碗面。
今年爷爷走了,原本以为没人能为自己煮这碗面,亲妈突然出现还念叨起这事儿,苏茵平静无波的心里终究是泛起涟漪。
梁春丽和毕华刚二柱就在招待所住下,午饭晚饭去顾家吃。
白天的空闲时间陪着老爷子老太太说说话,等苏茵下班后便和闺女唠嗑。
顾承安下班回家,听着客厅的说话声,伴着小孩儿叽叽喳喳的叫嚷声,倒是热闹。
他对苏茵亲妈说不上来什么看法,十多年没管过孩子,现在突然出现,他总觉得苏茵没有想象中高兴。
“顾承安同志。”梁春丽看着下班回家的顾家儿子,热情凑过去招呼,“下班啦?你们上班肯定很忙吧。”
顾承安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来和自己搭话,可想着她毕竟是苏茵亲妈,只颔首,“还行。”
“你们年轻人还真是能干,我听你奶奶说,你在什么房管局工作,真是了不得啊。”梁春丽抱着儿子二柱,低头对儿子道,“二柱,看看你这大哥哥,多厉害啊,你以后得跟人学习知道不?”
“我才不...我没有...”二柱刚想嚷嚷一句自己没有其他大哥,就看到对面男人的严肃面容,刚毅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羁,看着是有些吓唬人的。
二柱把剩下的话一吞,到底没敢再开口。
“顾承安同志,这天儿多冷啊。你还要出去上班冻手冻脚的,婶儿别的不会,打毛线还是能的,你看看,不要嫌弃。”
梁春丽手里握着一双厚实的毛线袜子。
顾承安目光扫过苏茵亲妈手里的袜子,却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给自己准备了东西。
“不用了,您家里留着用吧。”
无功不受禄,还是别随便拿人东西比较好。
回到招待所
,梁春丽给儿子脱下棉袄,想到顾承安的模样,不禁感慨,“那顾家的儿子看着真是不一样,我跟他说话都有点发怵。”
毕华刚掏出村里卖三分钱一包的散烟砸吧两口,“别说你,我都有点!不愧是军人家庭养出来的,那气势真是不一样。”
“等茵茵和他结婚了就好了。”梁春丽想着那副画面,嘴角含笑,“到时候他不也得喊我妈,喊你一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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