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男人拿着个口琴,吹响了《甜蜜蜜》。
披着湿漉漉头发出来的苏茵,似乎仍旧萦绕在蒙蒙雾气中,唯有清水出芙蓉可以形容。
顾承安口中动作未停,见媳妇儿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惊喜,更加游刃有余。
皓月当空,银盘皎洁无暇,洒下阵阵银辉,地上的人儿含情脉脉吹着口琴,分明在诉说着,你笑得甜蜜蜜~
苏茵就这么听了一会儿,眼里仿佛嵌着星星,亮晶晶的,当真笑得甜蜜蜜。
“你什么时候会吹口琴了?”
“这个不难,有人带货来,我看到有这个玩意儿就试了试。怎么样?喜欢吗?就准备送给你玩儿的。”
“嗯,喜欢!”口琴吹出来的曲子虽说没有歌词,可别有一番魅力,听得人入迷。
“好了,快进屋去,别冷着。”顾承安收起口琴,担心媳妇儿着凉。
等她坐在椅子上,如瀑布般的黑丝泄下,滴滴水珠滚落,顾承安拿着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男人手劲大,没一会儿便把头发擦得半干,他垂眼看一眼媳妇儿,人正拿着口琴宝贝似的地翻来覆去地看。
苏茵还没玩过任何乐器,就这么个口琴小小的,似乎是最简单的乐器了,将口琴放到嘴边,轻轻吹动,渐渐也摸索出乐趣。
凭着记忆里的曲调,她试图吹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脸上满是欢喜和兴奋。
顾承安听出来苏茵吹的什么歌,自己是再熟悉不过,仿佛只听到曲子已经能想起歌词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
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曲结束,苏茵激动地仰着头看向男人:“怎么样?”
顾承安噙着笑,点点头:“嗯,很好,知道你爱我很深了。”
苏茵眼珠子一鼓,昵他一眼,嘟囔道:“啧,不害臊~”
——
趁着星期日休息,苏茵拿上四个月饼,上军区家属院给长辈们送去。
老太太就好这口甜,吃得月饼屑洒落下来,老爷子佝偻着背脊,颤抖着苍老的手慢悠悠将老伴身上的碎屑捻开:“慢点儿吃,喝点水不?”
“不喝,这味道真好。还是咱们食品厂的月饼好吃,比外头那些糕点都香!”
顾康成和钱静芳也吃了半个月饼,夸起苏茵的工作,是个有本事的,福利还这么好。
转头,他又问起儿子的事业。
要说他一开始不赞成儿子去经商,现在不赞成也去了,就盼着他稳重些,哪成想,这人动作是真大。
报纸广告都打了好几回,他都看见了。
“你自己注意点,年轻人做事有冲劲是对的,但是不要太急躁。”
顾承安应下父亲的话,可听没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顾康成在心里叹口气,儿子这个性子与自己完全不像,自己主张稳扎稳打,凡事偏保守,偏偏儿子喜好大刀阔斧,真是像极了他爷爷。
来了家属院,二人在家里待了会儿,便上何家串门去看看干儿子。
小宝看到干爸干妈来了,咿咿呀呀地叫着,可爱得不行。
贺春梅正在织毛衣,看着苏茵抱着小宝晃着,让她多练练,毕竟她也快了。
“对了,松玲呢?”
苏茵左右没见到何松玲。
何松玲毕业后现在在京市红旗一小当老师,教语文,今天按理说也是休息放假的。
“在屋里写信呢,她那笔友又来信了。”
“她还在和笔友联系啊?”苏茵有些吃惊,这还真是处成朋友了。
听闻顾承安两口子过来了,吴达也匆匆赶来,他刚去粤市出差了半个多月,帮顾承安跑零件订单,收音机的改进,零件至关重要。
昨天晚上才到家,今天又是星期天,便没去工厂。
几人聊了会儿工作,吴达顺利完成任务,带了一批零件样品回来。
“安哥,粤市那边的零件厂商说,只要我们订单量大,可以多给折扣。”
顾承安手捻了捻零件,倒不着急折扣:“先试试货好不好。”
“成。”
工作聊完,顾承安问起胡立彬,他刚经过胡家门口,冲胡母打了招呼,听说胡立彬出去了。
何松平一副了然模样:“他和李念君出门去了,胡立彬嘚瑟,说是约会。”
说起这个,吴达一拍大腿,脸上表情更是复杂:“我跟你们说啊,这事儿闹的!我那天在承慧的喜宴上不是随口说了一句让两单着的胡立彬和李念君凑一对算了。结果他们居然真好上了!!!”
吴达陷入自我怀疑,自己真有这么厉害吗?随口一句就能点出鸳鸯谱?
现在不做生意,去当媒婆是不是能发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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