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暮微微惊诧,知道宁培言对烟味敏感,她来之前特意喷过清新剂,可男人竟然还能闻到。
她按下车窗,让空气流通带走烟草味,没对宁培言隐瞒原因。
“是因为母亲。”
今天下午,邢暮去见过安林公爵,姑姑正在病房内处理公物,女人虽然受了伤,可丝毫不影响她工作。
在看见邢暮来了后,安林公爵抿了抿唇,莱格无言带着下属离开,将病房留给俩人。
安林公爵早得知邢暮与宁培言的那些幼年往事,如今看见两人感情甚好,也没说别的,只和邢暮谈起了这场战役。
至少短时间内,前线不会再有战争爆发,邢暮也能长久留在中央星。
自从进入军部后,邢暮和安林公爵说的最多的便是军部,如今战争平息,安林公爵主动提起她那个还没见过面的侄孙女。
军部与邢暮同龄的年轻人很多,她是里面最早结婚的那个,转眼孩子都会走了。
邢暮将女儿的照片与视频传过去,看着小丫头可爱白嫩的模样,这位严厉的上将眸底难得透出温情。
放下终端后,安林公爵看着邢暮,缓声道:“我没想到,你结婚后倒是像你父亲。”
空气静默一瞬,邢暮抬眸看向自己姑姑一眼,知道对方这么说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她经常和宁培言腻在一处。
“你父亲他还在艾丽西亚吧。”安林公爵又道。
“是。”邢暮点头。
前两天父亲还给她传了简讯,说正和母亲在一起,一切安好,他很开心。
似乎情绪很激动,简讯都有错别字,以前的父亲从不会犯这种错误,他总是心细又温和。
能波动南念情绪的,也只有她母亲一人。
“邢暮,你要知道,你母亲在星际的公民身份已经死亡。”
安林公爵看向邢暮,语气异样严肃,“她只要敢踏足中央星一步,等着她的不止有继续监禁,还有越狱的罪名。”
“你的父亲,后半生都要和你母亲躲躲藏藏,做一对见不得人的爱侣,也无法光明正大和你们见面。”
现在的艾丽西亚或许不能发现邢蝉云的身份,可等时间久了,难保没有人会认不出她。
一辈子躲躲藏藏,不能安定。
邢暮沉默良久,看向自己姑姑,低声回道:“您知道我父亲会做什么选择的,不是吗。”
安林公爵陷入沉默,南念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不然她也不会帮邢蝉云伪造死亡。
不是为了邢蝉云,是为了她那个痴情的弟弟。
安林公爵叹了口气,“那就少和她们见面吧。”
从病房出来时,邢暮难得沉默,守在外的同僚见她情绪低落,便好心递给她一支烟。
点点星火缭绕,却令邢暮烦躁的思绪短暂和平,而后又开始后悔,半截烟蒂被女人按灭,邢暮记得宁培言是讨厌烟草味的。
而如今。
听完邢暮的话,宁培言抬手握住她的手,清澈黑眸望向她,语气温和而坚定,“小暮,能和爱人共度余生,还能在不同的星系旅居,不是很好吗。”
“据说艾丽西亚风景很美,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父亲和母亲。”顿了顿,宁培言小声补充,“我还没有去过呢。”
事实上,宁培言除了第三星与中央星以外,他哪里都没有去过。上大学时同学经常趁假期去各个热门星系旅游,回来时一起探讨着哪里更好玩。
宁培言就安静听着,一向与这种话题无关,他也曾向往那些梦幻的旅游景点,只是没人陪他去。
“好,我们一起去。”邢暮握住宁培言的手,内心最后一点烦躁也消失。
“不止艾丽西亚,还有玫瑰星。”
邢暮又说了几个地名,看着宁培言一点点惊讶瞪大眼眸,她似怀念一样轻声道,“小草哥哥,我一直记得呢。”
这些地方,都是邢暮幼年时,和宁培言躺在断桥上畅想过未来要一起去的地方。
邢暮一直没有忘。
宁培言眼眶忽而有些酸涩,他敛起情绪,对邢暮挤出真切笑意,“而且,就算不能经常看她们,我和宝宝也会永远陪着你的。”
“小暮,你永远不会是孤单一人。”
这句话,似是说给邢暮,更似说给宁培言自己。
等两人回道家,邢暮盯着宁培言的腰身看了良久,在晚饭后她把男人带回屋,然后按到床上。
“小暮?”宁培言语气惊讶,他抬头看了眼时间,这才七点多,宝宝还和育婴师在楼下玩。
“会被听见的,等宝宝睡下好不好。”
宁培言试图坐起身和邢暮商量,女人却牢牢按住他后腰,含笑瞥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腰疼还是腿疼?我给你按按。”
宁培言一愣,原来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面上不好意思的浮现羞红,身体更挣扎着想起身。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邢暮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以alpha的力道来说,按住一个omega和按住一只幼兽没什么区别。在绝对悬殊的力量下,宁培言放弃挣扎,认命趴在床上,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