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英雄好汉,那是不是该欢呼相迎,撒花——但这些龙衣卫,跟先前的兵卫们又不同,他们的衣服,他们阴沉的面容,让民众们不敢欢呼,只能小声议论着目送。
酒楼里挤在窗边看的男人们收回视线。
“我就说了嘛。”周五爷拍了拍徐三爷的肩头,“只要不伤天害理,龙衣卫不会抄了我们的店铺家业。”(注)
徐三爷挤出一丝笑,又皱眉:“不对,不是说是不是伤天害理,这件事的关键是,手续不对。”
这不是皇后应该做的事,龙衣卫也无权巡查缉捕,如果为了惩奸除恶就这样肆意妄为,那是以恶制恶,都是恶——
“徐三啊。”周五爷用力一拍他,“手续什么的就不是莪们这些生意人考虑的事了,那是上头大人们的事,我们这些人考虑的只是恶人被惩罚,好人平安,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们遇上冤案,也有一条路可走。”
谁敢保证自己一辈子顺风顺水?高官权贵也不能,徐三爷张了张口,最终将要说的话咽下去。
算了,上头大人们争权夺利,跟他有什么关系,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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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锤将布伞展开,殿内的萧羽,楚昭,阿乐,齐公公都围上来看,连小曼都在一旁投来视线。
“这有多少人啊?”萧羽关心这个。
阿乐则摸着布料,发现细节:“有绸缎有粗布,这些人有穷有富。”
“除了名字,每个人还写了一句先圣典言。”齐公公说。
楚昭立刻拉着萧羽,指着其上的字迹不同字数不等的文字,问:“这个出自哪里?怎么讲?”
萧羽摇了摇她的手:“姐姐,他们送这把伞过来不是为了考我学问的。”
殿内的人都笑起来。
楚昭也笑了,看丁大锤问:“看来朱大人费了不少心力啊。”
丁大锤点头:“朱大人挨家挨户的拜访荆州的读书人,说得嗓子都哑了。”
殷参事在一旁补充道:“他甚至走访了涉案的三家,说你们能在这里花钱买考题,得前程,怎能保证将来到了更高的地方,被比你们更厉害的人买考题买前程,压过去?你们就不想着到时候冤屈怎么办?甘心先前花的钱都白扔了?”
楚昭听得失笑:“这也行?他可真敢说。”
她对这个朱咏没有太多了解,看到他在朝堂上站出来为好友伸冤,再加上龙衣卫事后搜集来的资料,可以看出这个朱咏是个正统又安静文弱的官员,是那种我看不惯你但我不说话,我只过我自己小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