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保留着明面上的平静,一是还抱着他能转好的希望,二则是觉得那个暗号对神索来说不应该是束手无策的。
可现在,神索明确表示她不行,那么重心便落到了千代谷彻那。
江户川柯南听降谷零说过,格兰玛尼双枪一流,格斗技术极佳,且下手狠辣不留情面,对任务一向是完美主义;而警校时期的千代谷彻也是品学兼优,格斗能力强悍。
这他要是真的直接看了密码强抢其中的资料,警方拦截是没问题的,但问题是船上不一定就他一个组织成员在,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普通人。
只能走最后一个办法了。
江户川柯南想着,必须要将降谷先生提前准备好的信息发送给两名警官,让他们在关头控制住千代谷彻……
总之不管怎么样,这边拿不到资料,也绝对不能让组织得到!
“柯南,我们要先出去吃点东西了,你不来吗?”毛利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江户川柯南随口道:“我不想去……”
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还在毛利兰那,顿时表演了个光速变脸,扬起笑容奶声奶气地道:“小兰姐姐,我能一边吃东西一边玩一下手机吗?”
“现在吗?”毛利兰一怔,有些苦恼地道,“可是刚好轮渡行驶到信号不良的区域了,我刚刚试过了,连不上信号。”
江户川柯南顿时表情一僵,心道倒霉。
那他就必须直接去找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解释了啊!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行动起来!
江户川柯南准备往外走,还听见毛利兰在喊灰原哀两人:“小哀,还有灰原小姐!你们两个要一起去吗?”
千代谷早织虽然化名竹光早织,但因新谷幸子的原因,她在上船时便改口自己与灰原同姓,是她表姐,也这般介绍给毛利兰等人。
灰原哀下意识看向神索,后者摆摆手:“要不你去跟他们吃吧,我在这边坐一会。”
“为什么?”灰原哀道,“我跟你一起。”
神索嘴角的笑有些苦涩:“我想靠近那个展台看看,不管怎么样,那上面的信息,总归是我父母镂刻的。”
灰原哀的手下意识蜷紧,难过之色毫无遮掩地自那双蓝眸溢出,仗着神索看不见便肆无忌惮地表露着自己的情感。
确实,千代谷早织离开家那么久,又是公安又是卧底,都是身份见不得人的存在,与她过去相关的信息想必都消磨得差不多了,更别说父母留下来的痕迹。
她低低地道:“那我去跟毛利小姐她们说一声……我在门口等你,你有事就喊我啊。”
灰原哀手中有跟神索的对讲机,虽然她打定主意,顶多就让神索待个三五分钟就进来找她。
神索点点头。
于是灰原哀将她推到了展厅边缘,在距离阳光极近的那片阴影里。
茶发小姑娘近乎是一步三回头,但还是走到了展厅门口,跟毛利兰说着什么,最后,关上了大门。
白发女郎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烟雨般朦胧的眼睛,将放在膝盖上的玻璃糖纸微微举起。
常年不见阳光的胳膊自阴影处伸出,暴露在阳光下,白得仿佛发光,那如蝴蝶般的玻璃糖纸瞬间接收了太阳的讯号,变得夺目了起来。
‘妈妈,看!是彩虹一样的颜色,向它许愿会实现吗?’
‘saori,你可以试一试,但是比起愿望这个词,祝福更适合。’
‘那我祝自己和爸爸妈妈像童话里一样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好了……’
胳膊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了,白发女人手中紧紧捏着糖纸,靠在轮椅背上,陷入了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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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江户川柯南一手被毛利兰拽着,另一只手正低头摁着手机。
但就如毛利兰所说,信号有些不良,怎么发都是转圈圈的状态,江户川柯南心烦意乱的情况下,误碰打开了录音的功能,总觉得有些刺啦的声音。
他脸色顿时一变,四处打量着,很快就发现毛利兰手上的腕表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江户川柯南近乎是颤抖着将那个黑点摘下来,用力摁下去,便看见了裸露的电线。
窃听装置!
“小兰姐姐。”他有些难看的笑着,“你有跟谁撞到过,或者有谁碰到过你的手吗?刚刚我看到了一个脏东西黏在腕表上面诶。”
毛利兰毫无察觉,她回想着:“啊喏,好像没什么陌生人吧,我一直跟爸爸和园子待在一起,可能是昨晚彻哥不小心碰到的吧,毕竟他膝盖上都有污渍……”
完了!
江户川柯南脸色大变,直接甩开毛利兰的手,边跑边喊:“小兰姐姐我去一趟厕所你们先吃吧!”
千代谷彻将自己和毛利小五郎的推理都听进去,那么,破译这个暗号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江户川柯南这次不敢一个人莽了,他知道比起可能被放水的两位警察,他上去就是在送菜。
该死的,他还得先去找萩原警官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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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开灯的房间,黑发青年双手交叠抵着下巴坐在桌前,耳边一个收听装置一闪一闪,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声格外清晰,那串暗号被多次复述后更是毫无错字的可能。
‘不要……’
脑海中仿佛传来了挣扎的声音,锁链碰撞的叮当声格外清脆,但被打折了翅膀的鸟终究是无法自笼中挣脱,只能无措地看着外面世界的变故。
青年面不改色地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易容和服饰迅速换上,接着从黑色的风衣中取出金属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顷刻间,独属于黑暗的气势侵蚀了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浓厚的杀气肆无忌惮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格兰玛尼走到床边,随意地将背包打开,从最底下翻出自己带来的武器。
深蓝色有着梨花白碎花的日本莳绘钢笔被他翻到一边,同样待遇的还有略显破旧的金鱼护身符和一只憨态可掬的招福兔摆件。
统统都倒在了床上,东倒西歪的。
男人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设备,将填充好的麻|醉|枪和闪|光|弹放好,又将两振匕首藏在自己的袖子中。
‘我可以不对那几个人下手,如果不必要的话。’
他想着,又取出一颗薄荷糖含在口中。
脑海中的声音渐轻了,像是终究精疲力尽了一般,只有阵阵的、无休无止的疼痛还依旧刷着存在感。
在路过玄关处的镜子时,他抬头,金属眼镜下黑不见底的眼睛全无丝毫色彩。
他看到了属于格兰玛尼的易容。
‘照理说,我的诞生,也应该有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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