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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两个月后进入汛期,让她十分不解,现在还冻脚趾头呢,难道这里的气候,一热便热了吗?
搓搓手,绕过一排戟架,往自己的大帐去。不想走了七八步,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那磊落的风骨,衬着身后混沌的天色,像乌云万里间,竖起了一面扎眼的旗帜。
脑子里嗡地一声响,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看错了,遂用力闭了闭眼。
反正不敢去想那个人的名字,但……越走越近,怎么五官长得与太傅一模一样?这是哪里跑来投军的后生呀,可以招为面首吗?
“你找谁?”宜鸾问,因为没有接到中都的信件,只知道太傅还在砻城。
对面的人,连眼神和表情都与太傅如出一辙,启唇道:“几年未见,果然毫无寸进。”
宜鸾这才敢确定,此人正是太傅无疑。顿时狂喜过望,老天爷知道,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扑出来了。
想上前抱住他,可脚下移了半步,忽然又觉得不合适,只好定定站在那里,一再微笑,“老师怎么来了?”
太傅却眼圈发酸,看见现在的她,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渤海边关的水土不养人,她的皮肤干红粗糙,嘴唇被风吹出了好几道口子,甚至笑的弧度稍大,就从裂痕处渗出血丝来。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狡黠的眼睛,依旧机敏灵动,但凡眨一眨,就让他误以为她又有什么坏点子。
长久的失去联系,彼此间似乎有了巨大的鸿沟,一时间迈不过去了。太傅背着包袱的样子无所适从,却要装得从容,“中朝接到奏报,说盘龙峪久攻不下,我亲自过来看看。”
宜鸾忙说好,“我引老师去见大都护。”
太傅心里缓缓升起了悲伤,他的出现没有令她太过激动,第一反应不是叙旧,是领他去交接公务。
强压住情绪,至少人见到了,这比什么都重要。跟随她进了都护大帐,他又是矜重威严的太傅,听大都护与麾下介绍近来的战况,每一次失败都作了具体的分析与解释。
聚精会神时,时间过得特别快,等他将情况了解透彻,她已经不在了。
走出大帐,询问她的去向,边上的校尉说,应当上营地点兵去了。
今晚子时,右翼出击的人是她,虽说她也算身经百战,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便与大都护说定了,自己随军在北坡埋伏,等她来了好接应。
大都护的为难可想而知,先是长公主,后又是太傅,都是大人物,折损了哪个都是灭顶之灾。
犹豫不决,又不能说得太直接,只好委婉规劝,今夜大战实在危险,太傅还是留在营中,总揽大局为好。
太傅知道他的想法,拔出笔筒中插着的令旗随手一掷,旗杆划灭了帐边蜡烛的灯芯,笔直订在了支撑大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