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马鸣沟遇到宋家人,是他走运了。
宋父又问起那天在马鸣书院发生的事情。
周自言摆手道:“当日只是想去看一看书院的风采,谁知正好遇到那谢姓学生,出口便是诽谤,还要挑衅在下。也是没办法了,才与他比一比。谁知道这位马鸣书院出来的学子,于算术一道,腹中确实没多少墨水。”
“原来是这样。”宋父终于明了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周自言的本意并不是为自家儿子出头,但他最后却是维护了宋卫风的脸面。
这般爱护学生,又清正坦荡。
宋豆丁这个老师算是找着了!
想到那天群情激动的情况,周自言相当头痛。“当时还有不少围观的民众知道了宋家的地址,还望宋主翁多担待。”
“不妨事不妨事。”宋父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事,“交给我处理!”
“周先生,咱们也相识这么些时日了,你我之间就不要再用尊称了,我没读过书,总是这么叫来叫去,听着怪别扭。”
宋父平时都粗言粗语,可一到周自言这里就得文绉绉,他实在受不了,“我年纪大概与你爹相差不远,不如就叫我一声伯父。”
周自言并无不可,起身对宋父行礼,双手平放胸前,两臂前倾以示尊敬,“宋伯父。”
“哎哟哎哟。”宋父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正经的礼节,连忙把周自言扶起来,“伯父平时不怎么回家,小儿和卫风就拜托周先生了。”
从这天起,宋卫风就不再去马鸣书院门口蹲守,也不再清晨天不亮时便开始晨练。
他珍重地收好学士服,换上简便的行衣。
一边陪着宋父管理铺子,一边在家中温习功课。
虽然周自言和宋豆丁不用在早起晨练,可看着宋卫风这个模样,他们宁愿继续和宋卫风在清晨斗智斗勇。
宋父自从知道周自言想搬家后,就在帮他留意租赁信息。
但想找一间价格合适,又离宋家近的房子并没有那么容易,一连半个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不过,那些经常上门打扰宋父的人终于传来一个好消息。
谢金玉被书院记大过,遣返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这件事既然能被老百姓从城西北带到春六巷,就证明已经在整个城西北传开。
好面子的谢金玉,这下里子面子都一起丢了。
得知这个消息,宋豆丁跳到宋父身上,被宋父抱着转圈圈。
父子俩高兴地差点摔着。
宋卫风也舒了一口气。
但书院还没说要怎么处理他,他暂时还是只能待在家中。
周自言得知这件事,心中微微点头。
不管是新掌院还是山长做的判断,这个书院看起来还不是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