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了,他抹了把额上的汗水,面上的面巾都已湿透,他想着沈慕宁之前对他说的话,也不敢拿下来,只得继续带着湿透了的面巾。
他见刘嫂托着一条木头制作的简易小推车,上头放着几个大木桶,从里头传开了阵阵香味。
刘嫂正要搬着那些木桶时手突然一滑,整个木桶差点就要掉落地上!周箴眼疾手快的冲了过去!双手及时的接住了,将木桶稳稳的放在地上。
“这些很重,您若是搬不动可以事先叫我帮忙的,不要勉强自己搬运。”
他呼出一口气,帮刘嫂把推车都拉到了院中心的地方,让她方便给众人打饭。
额头又再次出了很多汗水,头发几乎都要全部湿了,一颗颗的汗珠从上往下滑落,一颗挂在了他的眼睫上糊住了视线,刚伸手想用袖子擦掉时,一只素白的手拿着手帕就凑了过来。
熟悉的馨香在鼻间围绕,他虽然又累又热,可这种温柔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安心,倒是让他心里一震!焦急的握住沈慕宁的手,眼眶因怒气而有些发红:“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声音太大,引的其他人纷纷侧目。
沈慕宁脸上同样带着面巾,右手被他握住手腕,她轻蹙的眉让周箴察觉到自己捏疼她了,赶紧松了一些,转而将她往外拉去。
他走路的速度太快,沈慕宁被他拉扯着走的跌跌撞撞。“这里都是被感染的病人!我不是同你说了在天门村好好等我!你过来作甚?”
二人走到一处破败的房子前的屋檐下,周箴皱着眉,语气冷硬:“赶紧回去!不准再来!”
沈慕宁对他的怒气根本就没在怕的,反而笑意盈盈的伸手抚上他的胸膛,说:“你们都冒着生命危险过来,而我却要躲在安全的地方,那怎么行?我也只是帮刘嫂做饭然后送过来而已,你怎么就这么大反应?”
这话说的,周箴更加生气了:“还辩?!把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是不是?这瘟疫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你要帮忙做饭我不拦你!但是!这个地方你不准再来听到没有?!”
沈慕宁头一偏:“我不要!”
周箴只觉得一道火气只往脑袋上涌!先是将面巾扯下来往怀里一塞!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任凭她如何挣扎粉拳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放手的。
沈慕宁瞪大了双眼:“你无赖!”
周箴没理她,而是抱着她大步朝天门村的方向走去。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抱!”沈慕宁一时气结,干脆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借此来发泄自己的怒气!
果真,周箴停下了脚步,脖子上传来的麻痒以及细微的疼痛让他轻飘飘的瞄了她一眼:“你这是生气还是在挑逗?”
沈慕宁住嘴了。
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耳朵红的不行。
他有些无奈,正欲好好跟她说清楚时,眼睛刚好看到身旁的这栋房子的墙角处,一个奇怪的符号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
山顶之上,一座颇具规模的寨子坐落其中,房屋前的空地上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几张木桌,桌上放着成堆的肉,约二十来个或高或瘦的男人坐在那喝酒划拳,时不时用刀割下一大块肉塞入嘴中,张狂的笑声充满了这一方天地。
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上的是位身材非常壮硕的男子,约三十余岁,鹰钩鼻,眼神凶狠,一道狰狞的疤痕贯穿了他整张脸。
桌子旁站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一身青灰色衣裳,头发散乱,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惧怕。刀疤脸一只手放在桌上,手指轻扣几声,旁边站着的女孩立马端起酒坛,哆哆嗦嗦的给匪徒们倒酒。
许是太害怕了,端着酒坛的手一直不停抖动,透明的酒水洒到了桌面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巨力就将她掀翻在地!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