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能不辜负李庄生为她这种差生“出头”。
过两天成绩下来了,好消息是她的答题卡没有受到影响,坏消息是现实很残酷,她成绩还是倒数。
为此她感到惭愧,整整一天都不敢看李庄生。不过李庄生看起来并不在意,一如既往。
两人只是同班同学,并不熟悉,只是偶尔会说上几句话。但对王霜梅来说,偶尔和李庄生说的那些话,就是支撑她来学校的绝大多数动力。
余下便全是日常的小小惊喜。
比如对方值日时,扫到她桌下的地面。比如对方亲手发到她手上的作业,或者试卷。比如偶尔间发现,两人的作业本挨在一起。
真的很开心,虽然无人可分享。
她只能把对李庄生的喜欢写进日记里,偷偷摸摸地写,然后偷偷摸摸地藏在书包最深处。
一直来到十一月初,王霜梅和李庄生还是普普通通的关系,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没有更多的进展。虽然,仅仅能在教室里看见他,王霜梅就已经很满足了。
“交班费了,全组就你没交!二十块钱,马上就上交了!”
组长不耐烦地走到王霜梅面前,朝伸出手。
王霜梅红着脸,窘迫得不知所措。她没有钱。
她父母已经离婚了,她是跟着母亲生活的。但是母亲再嫁之后,她在继父家过得并不好。
无论是母亲还是继父,都对她相当冷淡。并且母亲怀了继父的孩子,前天,弟弟出生了。
她不敢找继父要钱,继父只会打骂她。她也不敢找母亲要钱,母亲只会打骂她。
她知道自己性格和相貌都不讨喜,况且继父不止一次的骂过她是饭桶,她的成绩还上学,就是在浪费他的钱。
所以,王霜梅没有钱。
她嗫嚅地跟组长说自己“没有钱”,组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记上她的名字上报给了班长。
“班花,你班费呢,全班就你没交了!”班长走了过来,皱眉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你爸妈都不管伱啊,连班费都交不起了吗?”
王霜梅满面羞愧,抬不起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的没错,她没有爸妈管,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就没有人会管她了。
“她欠多少钱啊?”
这时,李庄生被声音吸引,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二十块钱,她一分都没交!”班长不悦地耸了耸肩。
“那我借她吧。”
李庄生掏光上下四个兜,却只是凑齐了十六。
“还差四块钱。”班长收下十六,提醒道。
“别急,我马上回来!”
李庄生快步离开教室,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上拿着四个硬币,塞进班长手里,同时嘴里嘀嘀咕咕“四块钱就要我当牛做马两天,真黑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