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私心作祟,王中正等人也不禁感慨这位小郎君真是一位不惜财的豪爽之人,心下对赵旸也愈发认同——连不相识的亦这般打赏,他们这些亲近之人,难道还会亏了?
进入福宁殿,赵祯果然正在偏殿用膳,眼见赵旸晃晃悠悠地走进殿来,赵祯的目光立刻就瞥了过来,淡淡道:“还知道回来?”
赵旸就跟没听到似的,上前向赵祯作揖:“臣向官家覆命,事情已经办妥。”
赵祯气乐了,毕竟内殿崇班袁正与上御药供奉李兴早早就回宫向他覆命了,这小子倒好,都日落西山了才回宫中,换做任一个人都没这胆子。
不过念在这小子把事情办妥了,赵祯也就不在意了,随口问道:“你哪来的钱去喝酒?”
赵旸也不隐瞒,在旁边的凳子上一坐,如实回答:“陈执中……嗝,陈相公叫人给的谢礼。”
这小子越来越放肆了……
赵祯瞥了一眼赵旸的举动,但不知为何没有斥责的念头,又问道:“不少吧?”
“不少,二十贯呢。”赵旸如实说道。
确实不少了……
赵祯微微点头,很满意赵旸的坦诚,又问道:“花了多少?”
“都花了。”赵旸耸耸肩道。
赵祯微微睁大双目:“都花了?何处喝酒要花去二十贯?”
“矾楼……”
赵旸刚说两个字,就见赵祯眼睛一瞪,毕竟他是知道矾楼的:“朕的叮嘱,你是丝毫都不放心上是吧?矾楼那般人多嘴杂之处,你……”
他还没说完,就见赵旸打了酒嗝,继续道:“……没去。”
“……”
赵祯被这小子的大喘气气噎了,凝视半晌,随即无奈地摇摇头,吩咐人准备茶水。
期间赵旸继续讲述:“……本来想去来着,但纯仁兄考虑到那边人多嘴杂,就带我等去了他租借宅子的那条街,还挺不错,两个雅间两桌酒菜,一桌几十个菜,最后也就花了两贯……”
范仲淹之子还是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