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凌乱的气息和轻喘声交叠,荡了开来。
月光铺在两人布满汗意的身体上,陈宁溪看向窗外的月,问:“你到底为什么提前回来?我知道,你怕我担心,所以不告诉我。但你连我都不说,还能找谁吐槽?”
程桥北的手臂搭在床边,手自然的垂下,睁开眼,说:“我一个男人,总找老婆吐槽,会显得很没用的。”
陈宁溪翻过身来,搂着程桥北,“但你不说,我会觉得我很没用。谁都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有些话找人聊一聊,说出来,心情就会好一些。”
程桥北沉默会儿,“……之前我们不是聊过功高盖主的话题吗,现在开来,应验了。”
陈宁溪一点就透,“你是他儿子,他连你都不信,还能相信谁?”
程桥北无所谓的笑下,“他要的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儿子,是一个不会脱离他控制的棋子。眼看海外酒店的项目就要结束,现在派一个经理过去接替我,你知道他们在背后都说什么吗?说我忙了一圈,给别人做嫁衣。其实,我能理解他,中高层里已经有质疑他的声音了。我又正值风口浪尖,一些别有用心的高层又打算拿我当枪使,我又否了他亲自建立起来的酒店,在他眼里,我就是要造反的逆子。
不把我召回,担心海外酒店成了我第二个奠基石。”
陈宁溪说:“召回你是口头上通知还是发了正式的函?”
“用集团内oa发的函,很正式。”程桥北说。
如果只是口头性的传达,这事就还有得谈,或者说只是目前程向恒想杀杀他的锐气。
但形成书面函而且是通过正式渠道面对公司全体发布,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把你召回来,是让你回舟山酒店还是去总公司报道?”陈宁溪问。
程桥北说:“没有提,只是让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