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额头上包扎着一块纱布,纱布中央渗出淡淡的血迹,对比脸色,看起来苍白如纸,单薄的身子被埋在白色的被子下,陈宁溪心一沉。
陈宁溪来到床边,嘴唇不自知的颤抖,喊道:“梁蕾,梁蕾。”
病床上的人依旧紧闭双眼,气息冗长而均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陈宁溪目光移到梁蕾的手上,顺着被子的缝隙摸进去,握住她的手,还是温温软软的。
“梁蕾。”陈宁溪轻声唤。
梁蕾睁开眼,睡眼惺忪的说:“听见了,听见了,这催命喊的,唉……今天差点就嘎了,算我福大命大。”
陈宁溪两手握住她的手,“可吓死我了,你还哪里受伤了?”
梁蕾打着哈欠,指着头顶的纱布,“就这一块。”
陈宁溪:“不对呀,电话里的人告诉我你伤得挺重,还让我赶紧过来一趟。”
梁蕾嘁一声,“当时我被抬出去,浑身都是血,谁看都以为我不行了。但其实,我就是头上破了一小口。听给我处理伤口的医生说,伤到毛细血管了,所以血流得有点吓人。”
陈宁溪问:“你告诉医生没,你已经怀孕了。”
孕期用药有禁忌,梁蕾在被担架抬进来后,就跟医生交代了。
“说了。”
陈宁溪这才放心,“还好。你身上真没哪里伤到?”
梁蕾脸上浮现寡淡的笑,说话声也有气无力的,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孕吐,结果刚才闻道消毒水混着包子卷饼等复杂的味道,她立马憋不住呕吐起来,连早午餐都被她吐净了,现在胃里一点东西没有,人很虚弱。
陈宁溪问:“你看着没精神,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