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摆手,“年纪大了,怕我上得了手术台,下不了。”
程桥北心里发堵,点点头,这是他少有的几次语塞。
程向恒说过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共情能力太强,也因为这点认为他在商场上不是个合格的猎手,太过悲天悯人,成不了气候。
说白了,就是他心不够狠。
“害,我当你面说这干嘛。”老太有些不好意思。
程桥北收回眼,当着她的面解开塑料袋的扣子,里面又裹了几层报纸,翻开最后一层看到一张折成四折的信纸,旧信纸已泛黄,墨香渐变,笔迹幽暗,落款是龚玉江,日期在九九年十二月十日。
他一目十行,看到最后,眉心越皱越紧。
老太观察他脸色,“这个有用吗?”
程桥北将信纸收好,“有用,你手里还有龚玉江留下的字迹吗?”
老太:“有,他以前有记录家用的习惯,我没舍得扔,留着当个念想。”
程桥北说:“奶奶,可以先借我吗?需要找机构做个笔迹鉴定,证明这封举报信是出自龚玉江的笔迹。”
“行,你拿去吧。”
程桥北临走前,看到老太大把的吃药,病痛的折磨已经将她孱弱的身体苦不堪言了。
从龚玉江的母亲那离开后,程桥北心情沉重,一直到他下班回家,也没缓过来这股劲儿。
尽管他掩饰的很好,陈宁溪还是察觉到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