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路也不点灯,看不清脸,身高腿长,脚下不带犹豫的走出了院子。
他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布置,看来是王宅内部的人。
时间不等人,等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虞棠枝又刻意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再来,便一个阴暗爬行从狗洞里钻了出去,直奔南山坟地。
夜里起风了,奔跑间出了一点汗又迅速被吹干,只剩肌肤上的阵阵凉意。
距离坟地越近,这种感觉便越强烈。
惨白的月光洒在南山上,大大小小的坟头错乱的排布着,墓碑反射出寒光,白钱散落在土地上,又被夜风吹起,唰唰地在半空中打着卷。
夜风在树杈间穿行,不断发出类似于呜咽地声响,忽远忽近,似响非响。
冷,一种渗人的凉意从脚底板升起窜至四肢五脏。
虞棠枝表示整个人都通透啦!
她一边在心里唱着“咱们工人有力量!”一边小心地绕过大大小小的坟包,往东边那座修建齐整的坟头走去。
那里已经点起一盏孤灯,一个人影站着等她。
她急匆匆赶去,半路上有白钱被风刮起来,飘飘扬扬的飘在空中。
她左躲右躲本以为躲过去了,偏偏有一张漏网之鱼,薄薄的一张纸往即将落在她肩膀上。
旁边是别人的坟包,要是想躲就得踩上那土堆。
正当她天人交战,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阵清风恰好经过,似一只手拂开那片白钱。
虞棠枝只觉得脖颈一凉,很难描述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帮她扫开了障碍。
但这荒天野地的,除了她和齐子翁,还有谁?
还有地上的无数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