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燃烧着发出温暖的橙光,令她稍微安心。
那厢,齐子翁的铁锹总算是触到一块硬物,他迅速清理掉周围的黄土,露出里面埋着的棺材板。
他扶着铁锹,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叫道:
“过来帮我!”
虞棠枝一溜烟小跑过去,二人合力将棺材板上的封棺钉取掉,棺材板被推到一边露出里面祁老爷的尸体。
此时,距离祁老爷新婚夜暴毙而亡已经过去九天。
他年龄大概五十出头,还穿着那身红艳艳的喜服,脸上呈现出一种灰青色,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大块大块的尸斑。
尽管二人都围着简易的口罩,依然被一股腐臭混着甜香的气味熏得倒退了半步。
“嚯——”
齐子翁捂着鼻子缓了缓,伸手开始解祁老爷身上的衣服。
解到内层的衣物时,尸水混着尸油将白色的里衣浸透了,撕扯间会轻易扯破软烂的皮肉,味道越发难闻。
齐子翁保留有原主法医的记忆,手法非常专业,他还有心情分神瞥了一眼她,只见少女一手为他提着煤油灯,一手紧抓着裤缝,眉头紧皱着,却强撑着没有退后半步。
当他开始解剖祁老爷的时候,少女胃里翻江倒海,裤缝都快被她自己抓破了,倒是提着煤油灯的手稳的很,一下也没有晃。
他有些怜惜,“喂,你要是受不了就先上去。”
她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劝告,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神盯着一处看。
齐子翁耐着性子又喊了她一句,“喂,我说你别呆在这了……”
“你看这里。”虞棠枝打断他,指着祁老爷的头说,“这里有些奇怪。”
夜深露重,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周围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