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森林黑影绰绰,鬼魅异常。
细长枝叶划过裸露的肌肤留下一道道冰凉潮湿,急促的喘息化成一捧朦胧的白雾,心跳像细密的鼓点敲打在胸口。
握紧月之泪,任由手心的软肉被咯得生疼,起码能换回一点点冷静。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时有时无的跟随在左右。
她明白,按照现在的脚程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追捕,只是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愿轻易使用月之泪。
鬼知道她又会被随机传送到哪里啊喂!
嗖——
一道长箭破风而出,箭尾蹭过长发钉入树体。
终究还是来了。
虞棠枝紧急停下脚步时,眼前的箭矢尾羽还在震颤发出嗡鸣,可见射箭人的技艺之高超,心情之badbad。
月光下,叶影晃动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瓷白的脸颊上,美得惊心动魄。她尚不自知,又或是恃美行凶,仍旧蹙眉望向他,细眉下是一双碧色眼眸,眼尾微微上挑晕开一抹绯丽。
“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泽兰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泽兰久久地注视着她,整个人隐藏在暗处,只有指骨分明的一双手暴露在月光下,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手里的弓箭再次绷紧。
这次,箭头直指纤细的脖颈。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他的话语意不详,虞棠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成,等一切结束了,我会接受该有的惩罚……”
说话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这小子的状态很不对劲,看起来竟然有些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