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就是在这一瞬间发生的。
一枚暗器四棱闪着寒光刺破黄沙袭向二人。
暗中刺客扭曲的嘴脸还未收回去,虞棠枝读懂了他的唇语——
去死吧!
他的目标只可能是一个人——希伯来!
来不及想那么多,她下意识的扑在她面前,替她的任务目标挡下攻击。
下一瞬,右肩膀传来剧痛,那枚暗器刺入身体内并没有马上停止,甚至往前像钻土机般钻了钻才停下,卡住了。
虞棠枝闷哼一声,马上就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暗器,是被魔力操控的。
陷入昏迷前她隐约听到了希伯来惊怒的呐喊。
……
第一束天光穿过云雾时,威尔敲门进来。
“殿下,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启程返回都城了!”
屋子里没有点灯,希伯来整个人坐在阴影里,面朝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子里的气压很低,威尔大气也不敢喘,等了一阵儿也不见他回话,于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走近了,他才发现希伯来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而床上整整齐齐,他似乎就这么枯坐了一夜,手里攥着一块……老怀表?
那怀表虽然样式不错,但看起来有些年岁了,算是老物件,表盘上甚至还有一条贯穿的裂纹。
他立刻想起来这是昨夜从奥罗拉受伤昏迷后从她的衣兜里掉出来的,后来希伯来发现并捡起了。
“殿下,该启程了。”威尔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希伯来深吸一口气猛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一夜未眠的眼中遍布红血丝,偏偏精神头看起来反常的还很充沛,好像悬崖边的人身上吊着一根钢丝。
他的精神状态很矛盾。
威尔皱起眉头,担忧道: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又累又兴奋的?”
希伯来把老怀表放进贴身的内兜里,用冷水沾湿帕子擦了擦脸,“没事,只是恰巧确认了一件困扰多时的事情。”
困扰多时的事情?
难道是北方八镇的瘟疫?
威尔直觉他说的应该不是这件事,但希伯来看起来并不想多聊,他也就按下好奇心闭上嘴巴。
……
多纳国进入盛夏,金灿灿的阳光洒在黄砖上。瘟疫和叛乱已经被尘封在初夏,时光一刻不停,这个夏天似乎格外漫长。
当她再醒来时,他们已经不在北方八镇,而是重返了城堡。
望着头顶熟悉的床幔,飘渺的轻纱用金丝线勾边,大朵的花瓣肆意盛放在暗色的面料上面,如暗夜中的曼陀罗。
少女缓缓的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希伯来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