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那一瞬间的眩晕感来的快,去的也快。
剩下的东西她也没有放过,细细的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就在她准备关闭柜门的时候,一张卡片从柜子夹层里掉了出来,落在地板上。
她拾起一看,是一张名片,纯黑的底色带着金色的细闪,纸质厚实有质感,四个棱角镶嵌着黄铜花纹片,压得很薄,锋利而华贵。
上面写着两个字:霓虹。
下面一行小字是地址:西藏路69号。
估计是私人会所之类的地方,很有必要去查查。
她收起名片的时候,包里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屏幕上出现名字:
苏见山。
啧,虽然这个在热恋阶段的男朋友现在有点黏人,但这通电话来的正是时候,她准备把这瓶香水交给他检测,便捷又可靠。
于是在响到第六秒的时候,她滑动屏幕接了电话。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来:
“棠枝,我听你的语音好像有些闷闷的,是不是感冒了?”
虞棠枝没想到他观察得这么仔细,难道这就是职业素养吗。
一想到他反复播放自己发过去的语音,她就感觉有些不自在,像走路上被人突然掀起刘海。
“可能是有些感冒了。”虞棠枝吸了吸鼻子,果然只有一个鼻腔通着,另一个孔半堵着。
苏见山轻叹了一声,无奈道:
“你现在在哪里呢?我给你送去药。”
他的小女友虽然是出色的职业女性,但似乎还不太擅长照顾自己。
虞棠枝一边等电梯一边说:
“我在南迦艺术馆。”
那边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苏见山已经准备出发了:
“好,我马上过去,你在一层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等我。”
“好哦。”挂断电话,虞棠枝下了一层,在大堂左手边的组合沙发上坐下等人。
这里有一片高大的景观绿植花卉,正好与大厅隔开,留下一小片相对的私密空间。
警局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她拿出手机浏览着今早爆出的所有与艺术馆有关的新闻。
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电梯运行的声音。
又有工作人员来了?
绿植遮蔽了沙发与她的存在,而她可以透过叶片缝隙观察大厅里的情况。
电梯屏幕显示从负一层到了一层。
叮——
电梯门开了。
她看到从电梯里走出两个男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老年谢顶,很好辨认,是她的舅舅张安通。
另一个男人的身形格外清隽而挺拔,宽肩窄腰,黑色大衣轮廓利落,里面白衬衫的领口解开一粒扣子,白皙的颈侧有一粒小小的红痣,似雪地里的一点红梅。
叶片的边缘遮住他的眼睛,只露出来下半张脸。
但只看那清晰的下颌线和浅淡的唇就知道颜色必定不差。
一切都恍如初见。
她的视线停留在那一颗小红痣上,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一时间五感似乎已经被剥夺,只余下左胸口愈发激烈的心跳,声声震耳欲聋。
她听到舅舅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