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入神,老朝奉则一直关注他的神情变换,见他满意今晚的安排,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表演结束,第二场尚未开始,老朝奉挥挥手,叫外面的人都候着。
他要趁着陈观楼兴致不错的时候,聊一聊。
“陈狱丞可满意?”
“满意,满意!我以前总嫌弃画舫地方小,耍不开,开价又死贵,一直舍不得来。今儿方长了见识,知道自己浅薄。”
“陈狱丞喜欢,以后常来就是。”
“来不起来不起。这等销金窟,我那点银子没几回就掏空了。”
陈观楼打了哈哈,享受是真享受,花的钱也是真金白银。一整套下来,没有上千两银子,下不了船。
多来个几回,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喝花酒,迟早破产。
“何须陈狱丞掏银子。你要来,报上老夫的名字即可。”
陈观楼嘿嘿一笑,“老朝奉你可别害我。我一个不起眼的天牢狱丞,三天两头往画舫跑,被有心人看见了,我头上的官帽子怕是保不住。你也知道,头上的官帽子我稀罕得紧,万万不能叫人抓住把柄。”
“陈狱丞说笑了。你肯屈居天牢,是刑部上下沾光。你那般辛苦当差,偶尔出来松乏松乏,也是应当的。若是有人趁机生事,定是因为嫉恨。这种小人,无需你出面,跟老夫说一声,老夫在官场上多少还有点脸面,自会替陈大人分忧。”
“老朝奉有心了。今儿见识京城顶级画舫,名不虚传,很是满意。不过,我这人粗俗惯了,感觉还是醉香楼这一类青楼适合我。哎,我这是山猪吃不了细糠,没法子啊!谁叫我没投生到侯府,只是侯府出五服的族人。哈哈哈……不说这些,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