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空手而归,他就高兴。
他高兴,孙道宁就不高兴。捏着鼻子批了条子,叫他赶紧滚。
陈观楼拿着条子,挥挥手,“大人,你可要抓住机会收拾郑道冲。否则,过个一两年,他越发得宠,到时候再想对付他,难上加难。你跟他结了仇,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哪天,某桩案子没办妥,届时就是大人被弹劾,群起攻之。敢问大人,到时候你招架得住吗?大人本不擅辩才,跟那帮御史打嘴仗,能赢吗?”
诛心啊!
陈观楼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诛心。
好听点,是提醒。
直白点,就是戳心窝子。报复对方拖延不给钱的仇。
孙道宁气得胡子抖了抖,“滚滚滚,本官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郑道冲一介小人,本官岂能怕了他。”
“他可是宠臣!他说的话,十句里头陛下至少能听进去五句。敢问大人,你说的话,十句里头陛下能听进去几句?”
这刀子捅的,差点就让孙道宁背过气去。
论宠信,他肯定比不上郑道冲那个小人。但他以刑部尚书的身份,在政事堂也有一席之地,有参政议政的权利,有资格给陛下建言,小朝会也是有资格出席。这些,郑道冲可都没有。
他仗着这些,虽然厌恶郑道冲,但正经的说,真没将姓郑的放在同等位置上,只当对方是个佞臣。
既然是佞臣,只要抓住机会,朝臣自会群起而攻之,都不需要他鼓动算计。
可是,陈观楼的话也提醒了他。
再过个一两年,郑道冲只怕更受宠信。届时,难保陛下不会给他升官。万一,郑道冲也进了政事堂,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