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初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他这身黑色西装很好看很修身,把他衬的非常挺拔,看上去宽肩阔胸,连小肚子都能掩盖掉,甚至连小肥下巴都变得如刀刻般瘦削,还真是人模狗样。
两人徒步徐行二十多分钟,钻进一片竹荫小道,来到一座不为人知的无名坟墓前。
“这是?”许凝不解。
“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程岁初平静说道。
程太太,许凝略有耳闻,确实是难产死的,此后程致远终身不娶,没想到葬在这里,离儿子住的地方那么近。
程岁初说:“以前我爸经常带我一起来看我妈,最近几年他一直很忙,不在国内,都是我一个人来的。我想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带个朋友让我妈见见,同学也行,本来想带陆德臣来的,可是他人不太正经,我妈可能不会喜欢。听我爸说我妈是个很善良的人,一点都不势利,温柔似水,我觉得你很符合我妈眼中儿子朋友的形象,又穷又笨又天真又幼稚,不算太丑。
“呵,呵呵。”许凝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程岁初走上前,也不说什么,拿出一条手帕扫去石板上的泥灰。
许凝跟着蹲在地上,捡去一些树枝树叶,然后把从皲裂的石板里爬出来的蚂蚁一只一只轻轻捉走,放到林间去。
许凝想了半天开口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呗。”
许凝等了等说:“你的其他家人呢,你住院昏迷的两天我们翻了你的通讯录,看见上面只有司机厨师秘书这些联系人,还有一个叫陆德臣的,他来送了个水果篮,不过都被我吃掉了。”
“亲戚吗,以前他们对我挺热情的,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什么事?”许凝倒是经常听人说起“那件事”,但至今不知道是哪件事,这次终于能洗耳恭听了。
“念初二的时候,一个楼盘开发商卷款跑路留下一摊子烂账,他们和我家集团有牵连,有个高二段的家里被烂尾楼套进去很多钱追不回来,就找两个人一起来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