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乱套了,简直乱套了,奖杯不颁给冠军也就算了,拿去装鸡汤是几个意思,这像话吗?
程岁初青筋暴起,用力指着魔术师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无耻小儿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娘娘腔你简直欺人太甚!”陆德臣虽然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兢兢战战的。
“我最不喜欢别人说话的时候夹英文了,你果然很让人讨厌!”孙巧薇的职业微笑都被气没了。
魔术师的神情举止再自然不过,好像刚才是在邀请多年旧友共进晚餐,亦或是纵容几个胡闹的晚辈,“说谎可从来都不是人类的专利哟。”
他打了个响指。
成群的扑克牌再度来袭,黑压压的一片,密不透风,遮天蔽月,锋利无比,把沿途一切都切割成碎片,相较于蜂群,它们更似训练有素的猎犬群,将程岁初三人逼到角落,用尖锐的音浪摧毁猎物的意志,一寸一寸伸出魔爪,势必要让猎物在惨死时经历最恐怖的地狱。
许凝回过神来,她抹掉脆弱的泪珠,带着红肿的眼睑跑到三人面前,母性泛滥般地将崽种们护在身后,倔强大喊:“我不允许你伤害他们。”
崽种们被感动到了,如饮爱斯梅拉达之水,如嚼释迦摩尼之肉,就连程岁初都被打动了,凝视面前单薄背影说不出话,不过心里那句“你到底有什么用啊”一直在脑海里回响。
魔术师变出一朵玫瑰花,一片一片地摘掉花瓣,用力抛向天空,惋惜说道:“那我只能再度食言,连同您一起埋葬了。许凝小姐,您知道吗,我其实十分讨厌您,就如讨厌曾经身为人类的自己一样......”
纷飞的扑克牌收到了指令,它们不再收敛锋芒,凶相毕露,势不可挡的千军万马即将把四个无名小卒碾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