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种人,没有不会变的人。”许凝摇摇头,眼神坚毅,“我相信你一定会变的,会变得正义,变得善良,和炭治郎一样,樱木花道原本也只是个不良少年,鸣人才经历了很多才成长为七代火影。”
程岁初侧到另一边去看远方的篮球场,那里聚集了一堆人,不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因为苏黎世的“流川枫”正在球场上大杀四方,他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那才叫真正的英姿飒爽。
程岁初很少见地回忆起曾经的自己。
人当然是会变的,不一定会变好,更多时候会变得很烂。自从把那三个二货打得半死,身边的一切都变了,自己也变了,变得烂透了。
程岁初不愿意回忆过去,所以把过去的很多东西都烧掉了,贴满墙的奖状、翻烂的钢琴谱、校田径队的合照、青涩的情书,他以为自己这么做就能忘掉过去,就能接受现在的自己。但他没有,他记得自己糜烂的每一天,他讨厌夏秋凉,因为他是自己憧憬的样子,他是自己本该成为的样子,他讨厌夏秋凉,正如他讨厌现在的自己。
埋在心底的烂事在发烫,它们为非作歹,死而不僵,程岁初觉得心好痛,比那天晚上等候死亡判决的时候还痛。
“你为什么不愿意成为驱魔官呢,你人是很坏,脾气差、贪生怕死、卑鄙下作。”许凝说,“但是你可以变好呀,你为什么一定要,一定要那么,那么的......自私......”
“你到底了解我什么!”程岁初吼得很大声。
许凝被吓呆了。
他的样子真丑,五官扭曲,而他的眼睛里竟然有悲伤,不同于夏秋凉深藏的忧郁,这股悲伤太鲜艳了,像坠落的星星,像五颜六色的大雪。
程岁初闭上眼睛。
许凝真的了解自己吗,当然不了解,她一半心思想着驱魔工作,另一半挂念着深爱的夏秋凉。那谁了解自己呢?老爸?陆德臣?我程岁初自己?
他回忆这些天的遭遇,第一次接触王魔骸骨是为了给江筱末挡刀,第一次拔出骨矛是为了救那对母子,第一次戴上十字魔剑是为了救江筱末和陆德臣。
为了老爸学会做菜,为了陆德臣学会打游戏,那时候把董洋打得满地找牙,是因为在那个中午看见任雯绮在天台偷偷抽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