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垫着脚尖,面色因兴奋而显得通红,人头攒动成一团团,更有怀春的青涩少女手捧着花束,将那花瓣洒向他。
“是卡文斯冕下。”
“卡文斯冕下归来了——多么的光荣!”
“瞧,那是圣女冕下,卡文斯冕下是来兑现骑士的诺言了。”
“‘今夜的荣誉都属于您’——如此的神圣与浪漫啊。”
卡文斯被众人捧上了高台,很高很高的高台。
百姓们崇拜他,女孩们欣赏他,信徒们更是将他视作了边境分教廷的未来。
所有人都对他给予了厚望。
其实他没有理由责怪谁,因为这份热度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为了政治作秀,更是为了明年的选票。
若不是让报社大篇幅报道他将领队猎巫,也不会有这么多无关群众蜂拥而来;若不是自己大张旗鼓地在教廷跪地祈祷宣誓承诺,也不会将事情推到如此高潮。
捧得越高,便会摔得越狠。
但卡文斯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错。
是那个人害的。
是那个抢走本属于他的猎物的...那人害的。
都是那个人害的!
卡文斯攥紧了拳头,指甲仿佛陷入肉中。
珞珈显然也听到了群众们的呼声,她歪歪脑袋,眨巴眨巴眸子,想着气氛都到这儿了,总要顺着走下去,便道:
“我很期待您昨夜猎巫的表现。”
卡文斯面色涨得通红,他嘴唇嗫嚅着,却也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期待并安静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一个...”卡文斯死死地咬着唇,终于是从喉咙深处憋出字来,“...一个都没有。”
时间突然在此刻漫长而寂静,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却带着死寂般的冰冷。
周围躁动喧闹的信众们,同时安静了下来。
“唉?”珞珈又眨巴眨巴眸子,怀疑自己听错了。
教廷每年都要举行红月猎巫的,每年组建的圣骑团就算不是满载而归,也都是小有收获的。
一个都没有的情况,自边境教廷成立六十年来,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您是在开玩笑吗?”
珞珈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笑一笑,这样才会显得自己有幽默感,跟得上这个冷笑话,便平静地轻笑一声,“哎嘿,您可真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