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淹死在水里,亲手。
这么多年,她都不敢回想起那一日,那个噩梦,她以为只要她不去想,就不会存在。
但是现在,被绾宁提起来,那一日的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吴氏后背冒出了一阵一阵的冷汗,只感觉到浑身发虚,哪里都难受,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绾宁回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吴氏:
“当年我父亲并不喜欢你,而且你的身份也够不上,你奢求了自己不配的东西,还嫉妒别人也得到。
你和一双儿女得到如今这样的下场,是报应。
所以,苏雨澜恨你,苏铮也恨你。”
绾宁的语言步步紧逼。
吴氏想到最后一次见苏雨澜,苏雨澜那冰冷的眼神扫过来,她说:“我恨你。”
吴氏看向绾宁,想到什么,眼中满是愤恨: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跟澜儿说她不是我的女儿,是你跟她说,我对她只有利用,是你跟澜儿说的那些话,对不对?是你。”
说到这里,吴氏猛然顿住,目光直直的盯着绾宁,对上绾宁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我成姨娘,澜儿成侍妾,峥儿的代笔之事,通通都是你做的。”
吴氏最先想到的是苏铮事件,如果绾宁知道一切真相,自然不会为苏铮好,所以昨天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的,昨天她就猜到了,只不过现在再和其他事件联想起来,就是另外一番意味了。
虽然她不知道绾宁怎么做到的,但是,她和苏雨澜苏铮三个,死的死伤的伤废的废,只有绾宁一路扶摇直上,如今还能坐在首位上,来指责她的过错。
推导不出过程,就看结果,她们的结果都糟糕透顶,而苏绾宁恰恰背道而驰。一切,都是苏绾宁的手笔。
绾宁斜着眼睛睨她,目光不躲不避:“对,是我。”
吴氏目露凶光,眼睛里像淬了毒似的,盯着绾宁大吼: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澜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做?”
“啪。”
绾宁冷哼一声,猛的一拍桌子,“且不说吴姨娘你从前如何欺我辱我,就说我跟你之间,你告诉我,我跟你又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那样磋磨我?”
吴氏大喊,表情因为激动额头青筋暴露,面目狰狞:“你是苏梓月的女儿,你该死。”
绾宁厉喝:“那她苏雨澜是你吴霜的女儿,她该死。
凭什么你能杀我的母亲,我不能杀你的女儿。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吴氏被镇住,心痛落泪:“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为什么对付澜儿。”
绾宁:“你杀了我的母亲,又磋磨我,我凭什么不能对付苏雨澜,我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吴氏怒目而视:“你敢。”
绾宁:“我怎么不敢?我不仅敢,我还这么做了。把苏雨澜千刀万剐之后,我还把她丢到了乱葬岗里喂野狗,你不是看见了吗?你不是亲耳听到了吗?
吴霜,凭什么你可以害别人,别人不能还手,这天下是你家的吗?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里来的道理?
我告诉你吴霜,从你害苏梓月的那一天起,就该想到有今天。
这是你的报应。”
绾宁蹲下来,靠近吴氏,用只两个人听得清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