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林,木亭下。
此时,官员与书生们都已退走。
原本热闹的现场,只剩易宁与昏死过去的聂郎。
“全身抽搐,心律不齐,呕吐,看状况下的剂量刚好。”
易宁观察聂郎症状后,用力将对方身子从平躺变为侧躺,免得呕吐物卡到喉咙里,发生意外。
此时聂郎还有些模糊意识,半阖的眼眸中,求救意思分外明显。
“无事。”易宁说道。
他自然不会要了聂郎的命。
甚至一开始,易宁对这他还有些同情。
在沙场上奋力拼杀,衣锦还乡,却发现那种场面,换谁也冷静不下来。
但是,
易宁不信对方冷静下来后,没有去调查事情原由,又岂能不知采儿穿着嫁妆,含恨自尽之事。
可如今,对方连面对都不愿,让易宁觉得,采儿这姑娘死得很不值得。
可惜,他是医者,不是判官,不可能因为私人情绪,就随意取人性命。
所以聂郎是死不了的。
此时,神经毒素导致校尉身子还在剧烈抖动。
易宁并不着急,他是有了解了的,这個世界的武将,大多有武夫的底子。
和修百家大道的修士不同,武夫并不需要什么天赋,全靠持之以恒的训练,激发肉身,精炼出一口武夫真气。
并且武夫也有境界之分,易宁只了解到前期的三个阶段。
泥胚境、木胎境、水银境。
一般情况,木胎境便能与刚入门的修士比拼了,如果从军的话,大多都能在朝廷身居要职。
因此,以这聂郎官职,不可能是木胎境之上。
易宁便有了对下药度数的把控。
治疗雷公藤中毒的方法有很多,最直接的就是洗胃,易宁是没这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