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二月初二。
童家村的春节过得很快,人们象征性的在门上贴着红纸,沾些喜庆。
戈壁滩的风又刮得很久,那些红纸坚持三旬后,渐渐变为黄色,与整座小村黄泥巴墙融为一体。
村子以南两里处,有片湖泊,湖泊与村落差不多大,是这片戈壁为数不多的绿洲。
人们围着绿洲建立了一座座聚集点,童家村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入春,湖边的嫩草开始发芽,对于生存全靠放牧的村民来说,这嫩草就是一枚枚铜钱。
天还未亮,人们便早早起床,赶着自家牛羊,向绿洲行去,生怕去晚之后绿草已无。
“哞~”
一些黄牛被主人赶着来到村口时,它们冲着一处小院,发出友好的叫声。
“哞。”小院内有只水牛,搭着脑袋,轻声回应。
每当这时,放牧的村民们便也会顺着牛叫声,看向破旧茅屋。
“听出去的汉子们说,门口那个独眼男子,是个妖怪,有条虎尾呢。”
“哎呀,翠姨,那些人吹牛的,他要是妖怪,我们还能活着?你看他身上哪有尾巴?”
“倒是屋内的年轻人,我肯定金子就是他给的,多好的人呀,怎就一病不起呢?”
村民发出唏嘘,但自家都过得坚苦,哪有时间对个陌生人多加照顾,最多就嘴上说说,转头便忘。
除了,一位又瞎又聋的小女孩。
“大哥哥,你是病人,怎么能不吃东西!”
床边,童钱捧着一大碗米粥,给躺在床上的男子喂食,可易宁仍旧昏迷,哪里能喂得进去。
她尝试几次都无办法后,嘴巴撅起有些不开心,但很快便恢复如初,捏了捏拳头为自己打气,再将雨伞别在腰间,端着米粥起身离去。
米粥是村长给的,既然大哥哥不吃,那就得还给村长,如此无用功,她已经不间断做了一個月。
至于大哥哥不吃,自己悄悄偷吃,她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