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和崔玄不明白,但是林如海明白另一件事:“这么看来,是这次元理又算出来了嫌疑人的身高体重比例图,徐大人自己作画,绘出周兴和倪秋的身影后,猜测到了是他们要阻拦查彩月案?”顿了顿,林如海想到什么,目光深沉,“那么,这些杀手就是彩月案涉及的王权贵族派来的。就好像当时……追杀那位胡族霄家的皇子一样。”
“你说那位是胡族霄家的皇子?那那个……那个姑娘不就是……”崔玄头回听到这么炸裂的消息,瞪大了眼,林如海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还以为他早知道……皱眉,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武则天又推来了一本奏折:“看看这本。”
林如海看完皱眉,“四皇子的病书?”
崔玄冷笑,“早不病晚不病,这个时候病了,不就是明摆着不掺合,顺带拉拢人心?这个萧淑妃的儿子,年纪轻轻,心机却很深……”
武则天抬手制止二人说话:“时间也差不多了,徐有功估计不会在那边呆太久,就有劳二位……再去一趟四皇子在长安的别院等候徐有功。”
林如海和崔玄对视,徐有功在四皇子府?不明白,但是一起跪下——
“臣,领旨!”
“谋士以身入局,他这是玩弃子的路玩上瘾了,你们不必明着保护,”武则天一步步走到门前来,看向大殿外,目光略有冷意,“暗中保护,多派人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来坏了他的事,也是时候让他吃吃苦头。”
武则天说完,转身从侧廊离去,林如海和崔玄虽不知徐有功到底谋了个什么局子,但很明显,这又是个……吃苦头的,或许身陷死地的局,如同状告武则天。
……
徐有功在桥上,神情严肃认真,他的呼吸流畅沉稳,并没有因为脖子上被划破而有异样,倒是桥的那边来了路人,周兴把徐有功逼到一边,勾肩搭背状,低着头道:“老子在这杀了你,把你丢河里,转身就走,你都白死,还跟老子谈条件?”
徐有功被他压着,宽阔肩背也挺得笔直。
“我死是小,可天后陛下万一把那位神探狄仁杰调过来,你们一样都要遭殃。更何况,你们怎知道,我不是有备而来?”
他身若高山,岿然不动,周兴就越想把他压下去,“你有什么备!”
徐有功手插兜里,周兴紧张,倪秋也一样,不过,当徐有功拿出文书,他们松口气。
文书倪秋打开,看了一眼,猛然合上——
“你!你是如何知道!”
文书上竟然将他们的计谋,计划,全部写得一览无遗。
“或许,你们没玩过一种游戏叫做,‘燕几’或‘鲁班锁’,但我说得更简单些,普通纸张,撕碎重拼,明白?在蒲州时,我就会用一种破案方式来进行推算,就是……”
“少说那些有的没的东西!你究竟是怎么发现……”周兴的话没说完,徐有功看向他,笑,“逻辑推算,细节归纳,大胆设想,找出办法,求证,眼下,你的表情,就是我的求证。”
周兴喉结滚动然后僵住,眼眸不受控制的缩紧,这个该死的……是在说他的表情暴露了他自己?对啊!他刚才应该拒不承认!撕掉的!
倪秋已经在这么做了。
然而——
“撕了也没用,我写了很多,我猜你……就是石通天的食人魔,而倪秋,你藏着为什么我还不清楚,可是你们不应该为了阻拦我查彩月案,设下这东南西北的无辜人命局。
我也说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要杀人,而我暂时不查那些王公贵族,但是你们也别想我死,我死,必会让这一份文书流落满长安,满大唐,到时,你们背后的主子计划才是真正的全部落空,我正在查武后的案子,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助你们解决……武后。”
“徐有功,你还真是长了个与众不同的狗脑子。”周兴在老爹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撒开手。
徐有功也不管脖颈流血,看向倪秋,继续问:“我大哥究竟怎么死的,以及,为何……”他说这里时,指着脑袋,眼泪莫名要出来,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