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祖来回走动,嘴里背诵着内容,在脑海里想象着聆讯庭情况。
三名法官肯定要举行会议磋商,再拿出一个结果。
更换陪审团的确是很麻烦,但事关人命,再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而且比起更换陪审团,官司上诉无疑更麻烦。
死刑案件的最终招数就是拖延术,找一个破绽上诉,拉长周期,用钱换人命等待变数。
陪审团先入为主,做出不利于被告的裁定,就是上诉理据之一。
这几个法官只要不是被警方摆平,最后一定会支持更换陪审团的主张,哪怕是为了节约公帑,也会那么做。
嘴唇轻启,背诵出最后一段内容:“为了节约港府公帑,避免无休止的官司造成的浪费,在此希望庭上可以做出英明裁决!”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想着严少筠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在法庭上说出这些,在情感上就能拿到加分。
这就是自己没教严少筠的一点,官司除了打疑点打程序打漏洞,也要打律师。
每一名律师都应该结合自身特点,设计出适合自己的打法。
大法官严守正的独女,遭遇婚变、破产,连律师袍都不合身。
这场官司是她翻身的唯一希望,她怎么争取都不过分。而这些法官,在几年前还是严官的同僚、好友……
港岛总归是个人情社会,即便人走茶凉,能力范围内的关照还是会给。
半小时后。
严少筠出现在视线内。
她走的速度并不快,看上去心事重重。
失败了?
不对!她的脚步不是慢,而是故意放慢。
她努力在扮演失败者,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并不是那么容易掩饰,至少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