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泽乡这种乡野之地,渔栏伙计已经算是体面人了,一般人想进都进不去。
“凭什么啊?”顾大妮不满道。
顾武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天就二十文钱,让我去我都不去,还老是得罪人,我打鱼、捕猎,哪样不比他赚钱!”
“就是,阿武哥说得对,那野种就是走个狗屎运而已,也没啥了不起的!”
顾大妮接了顾武的话,但除了顾大妮之外也没人会接顾武的话,因为他们都知道顾武是在眼红说酸话。
的确,如同顾武所说,
渔栏的工钱不高,但谁不知道,捕鱼旺季那几个月,渔栏里那些人哪个不捞一大笔油水,打猎、捕鱼、种地,辛辛苦苦一整年,还真不见得就能比渔栏那些人坐在屋里轻轻松松捞钱来得多,更何况,渔栏除了每年那几个月旺季忙之外,一年有七八个月都是一天闲逛白捡工钱。
至于容易得罪人,也的确是事实,毕竟渔栏收税,相当于直接明抢,而且还会压榨渔民,可是,那又怎么样,哪个被压榨的人敢当面说啥嘛,都是在背地里骂几句,明面上还得恭维着。
一阵沉默之后,顾有才突然又说道:“我听说,张保正今年准备又招一批渔栏伙计,阿武,你到时候去试试吧,我看看能不能找人帮忙说说!”
顾武刚刚才说大话让他去都不去,可这会儿,真当顾有才提起时,他就直接当放屁一样不提那话了,问道:“爹,能成吗?”
顾有才沉默了一会儿,道:“试试吧!”
顾武也沉默了,
他清楚,如果顾有才真有那关系人脉早就用了,今年也大概率就是去碰碰运气,成功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