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看了看朱橚,随即对朱允熥说道,“你五叔心眼最多,自小就喜欢挑拨。侄子,不是二叔说怪话,你这些叔叔里头,也就是我为人最为实诚。”
还真的是亲兄弟,老朱这几个大儿子没一个不喜欢‘挑拨’,总是没事就搞点事情。
朱允熥就有些担心的问道,“二叔,我觉得五叔说的有道理。按说军国大事不能儿戏,只是三叔和四叔真的要是争功,这个概率还是非常大。”
主要是此前就有先例,不夸张的来说,在北边的一众藩王当中,单纯就军事层面来说是晋王朱棡和燕王朱棣最受重视。他们也习惯了节制诸将,一个从山西一个从北平出征漠北。
洪武二十三年去漠北打了一次,北元太尉乃儿不花被打败,朱棣和朱棡就是在争功。洪武二十四年打番将阿失里等人,这两位又闹了起来。甚至在朱标去世之前,老朱还特意命晋王节制山西、燕王节制北平各卫将士,凡军中事务,都要启奏朝廷和晋王、燕王。
朱樉也有些不太理解,“以前还好,这几年越发明显了。老三本来就受父皇喜爱,一直都受重用,这几年又是划分牧场、筑城,又是总率诸王防备边患,这多威风。你四叔也不是个甘居人下的性子,又最喜武事,岂能甘心?”
朱允熥忍不住吐槽了,“二叔,三叔和四叔要是有一天被弹劾,肯定是你说的怪话被其他人听着了。”
朱橚连连点头,煽风点火的说道,“把三哥说的好像割据一方一般,说的四哥好像居心叵测。也难怪,三哥和四哥那般威风,二哥这个宗室诸王之长还在老家种田。要我说三哥和四哥也别想着出风头了,说不准二哥给他们参倒了!”
虽然以前就知道自家几个叔叔一旦放开了就是口无遮拦、百无禁忌的,不过现在再看看,看着最老实的周王朱橚,实际上也是一个煽风点火、阴阳怪气的高手。
不过这也是习惯问题,因为老朱和朱标以前都是喜欢说怪话讽刺人的性格。越是自家人,有些时候就越喜欢调侃。朱允熥也算是有样学样,说话扎人心都是常态了。
这也是额很正常的事情,有人说三代才出贵族,到了朱允熥这里才是第三代呢。朱樉他们成长起来的时候,是老朱从割据一方慢慢的发展到开国皇帝,更何况自家原本就是底层,可没有什么贵族风范。
也是以为朱允熥这个人也不是小心眼的性格,能够开得起玩笑。
朱樉看着朱允熥,继续说道,“老三老四的事情你们先商量,我也没个办法。我就听令办事,他们要是给我这个二哥面子最好。真要是不给,我无非就是打他们一顿就走。我是秦王,他们也是晋王和燕王,谁怕谁啊!”
朱允熥看着朱橚问道,“五叔,二叔说的这些在理吗?”
朱橚就说道,“这算起来都分家了,过好自家的日子就行。要是二哥、三哥他们说我,面子上我是给足工夫,听不听得进去就是两码事了。这又不是当年在凤阳老家,要是不听话就被按在地上打。”
这就非常有道理了,兄友弟恭什么的自然还是有一些的。可是现在一个个的都是人到中年,也都是富贵尊崇的亲王了,这又不是年少时在宫里还要叙长幼。
以前朱樉、朱橚等人还可以长着兄长和嫡子的身份让其他弟弟们害怕,现在就藩的那些个藩王们面子上给兄长们面子。私下里呢,也就是那么回事,说不定还想着哪个哥哥倒了霉,他们可以上去掺和着踩一脚。
毕竟兄长当中,也就是大哥能决定他们的地位乃至生死。其他的兄长,就藩后一年也见不到一回,自然也就没必要那么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