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林朝阳一不小心说秃噜了嘴,章德宁立刻又察觉到了不对。
“你还给《收获》供稿了?”
“这个……”林朝阳犹豫了一下,说道:“都是之前的事了,都发表了。”
“哪篇?我怎么没看过?”章德宁急切的追问道。
“没用‘许灵均’这个笔名,用的是‘王庆来’。”
王庆来?
章德宁脑海里迅速的闪过她看过的那些杂志和,她的脸上带着几分震惊,语气颤抖。
“《秋菊打官司》?”
“《父母爱情》?”
林朝阳意外,“厉害!发在《沪上文艺》的那篇你也看了?”
章德宁怒气冲冲道:“少给我嬉皮笑脸的!”
她质问道:“今年我们给的稿费不如人家高,我认了。《秋菊打官司》你怎么也不给我们?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朋友当然是朋友。”林朝阳慢悠悠的说道。
他的表态让章德宁心里舒服了那么一点,可她还是感到难受,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林朝阳这么多稿子。
《高山下的花环》《秋菊打官司》《父母爱情》,还有那部给了《当代》的。
章德宁如祥林嫂一般重复的念叨着:“你也太不够朋友了!”
林朝阳摇着头,“朋友归朋友,不能为了朋友,连稿费都不要了!”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朝阳,想找出几句话来反驳他,可想了半天,却意兴阑珊。
说到底,就是钱不到位。
“不就是稿费嘛!”
她不甘的说了一句,语气颇有些“这不过是半个屁”的自我安慰和无能为力。
聊了一会儿,章德宁带着满心的郁闷和惆怅离去。
又一個周一,中文系有阴法鲁讲中国古代文化史常识,林朝阳又跑去蹭了节课。
77级中文系情况特殊,是78年2月份入的学,现在是第三个学年的第一学期。
进入大三,很多人都变成了老油子,缺课现象也越来越多,阴法鲁的课来的人倒是很多,基本都是冲着他的大名来的。
有些人听课听到一半便有些昏昏欲睡,中文系的学生人均文青,但却不是人均历史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