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两份刊物可是早在五十年代便创刊了,一个是顶着“人民”二字的国家级文学杂志,一个是有文坛泰斗坐镇。
相比之下,创刊仅有一年多时间的《当代》尽管背靠人文社,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能够取得这样的势头,殊为不易。
“林朝阳这位作家,你们《当代》要保持好关系,勤加联系。他现在可是红得发紫,外面一堆杂志都想跟他约稿呢。”卫君怡对覃朝阳叮嘱道。
《当代》两次大的销量跃迁,都是因为刊登了林朝阳的作品,可以说林朝阳对于《当代》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不用卫君怡提醒,《当代》也早已将林朝阳提到了最优先度合作等级上。
“这是当然,他现在可是我们《当代》的大功臣。”覃朝阳笑呵呵的说道。
开完会,从前楼回到后楼,刚到编辑部门口,覃朝阳便听到办公室内传来阵阵嬉笑之声。
他走了进去,轻松的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覃朝阳虽然是主编,但平日里从来没什么架子,见他进来,编辑部众人面色如常。
柳荫面带着笑容回答道:“没什么,就是刚才看了几分读者来信,都是夸《梵高之死》的。”
“读者们都怎么说的?”覃朝阳好奇的问道。
“还能怎么说?使劲夸呗,可以说是好评如潮!”
一旁的祝昌盛说道:“柳荫,你这就夸张了,怎么说话越来越向老荣看齐了呢?”
他一句话挖苦了两个人,惹来荣世辉和柳荫的反唇相讥,大家都是老同志,平时说说笑笑,毫无顾忌。
“我哪夸张了?就说刚才那封江西师范学生的来信,人家怎么说的?”
“看《梵高之死》之前他对梵高毫无了解,但在看完之后,他被中梵高的才华和人格深深打动,理解了他那种不被世人理解的孤独和苦闷。
也真正明白了所谓艺术,绝不是自命清高、目空一切的放浪形骸,而是必须在最深的孤独中绽放。
听听,现在的大学生,思想多深刻啊!”
覃朝阳听着她的复述,眼中露出笑意,“理解的确实很到位,有这样的读者对于我们杂志来说是幸事,你们想着给人家回信。”
他一提起这件事,编辑部负责拆读读者来信的小姚抱怨道:“主编,最近读者来信实在太多了,别说是回信了,我每天收信、拆信都要浪费不少时间。”
现在这个年代读者给报刊杂志写信的热情是后世难以想象的,人文社是国家级出版社,《当代》虽然才创刊一年多,可在文学界的名声已然雀起,平日里的读者来信数量自然不会少。
小姚每周二、周五两天一上班,就得先到门卫传达室那里扛着一麻袋读者来信,搬到后楼二楼的《当代》编辑部。
一封小小的信封并不沉,可一麻袋信封袋份量就不轻了,有四五十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