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也不可能活到最后上岸,也许在漂流时就已经饿死了。
所以,那些尸体最后去了哪里,也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叶兆岩感觉到胸膛中血气翻涌,情感上难以接受。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越对人性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绝望。
同时腹内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竟一下子干呕了起来,他用手扶着墙,剧烈的生理反应让他难以抑制的咳呕。
泪水湿润了眼眶,口涎顺着张大了的嘴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难受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用手指揩去眼角的泪痕,那既不是感动,也不是怜悯,而是呕吐的生理反应带来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将视线聚焦在杂志上。
倔强的继续分析着,那么杜三江和老虎所看到并停靠的那座人型岛屿,应该就是他内心里母亲的化身。
岛上无处不在的树木根茎和藤蔓代表了人的经脉和血管,岛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狐獴。
叶兆岩想起了中对于这些狐獴的描述,说它们从远处望过去是蠕动的白花花的一片,他的脑海里飘过了寄生在腐肉上的蛆虫形象。
岛上的果实里包裹着牙齿,就像被胃液消化后的残余。
叶兆岩明白,这座人型岛屿也是杜三江对残酷的真实记忆虚构美化以后的幻想,是母亲的血肉滋养了他的生命。
他逐渐的梳理出了中那隐藏的第三个故事,也明白了林朝阳为什么在简略的讲完了第二个故事后便停住了笔。
因为这最后的故事实在是太过残忍了,在这个故事中人性已经荡然无存,只有赤裸裸的兽性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肆无忌惮的咆哮着。
心中的震撼久久难以平复,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叶兆岩浑身发冷,他以手掩卷。
过了几秒,又将杂志拿起来,放到了更远的地方。
回到床边,他的眼神却仍忍不住向杂志的方向望过去,心有余悸。
短时间内,他应该是不会再读这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