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常常想一个问题:绚丽的中华文化到哪里去了?曾经有朋友对我说,他在汨罗江边插队落户,住地离屈子祠仅二十来公里。
……
小说《月亮和六便士》中写了一个现代派画家。但他真诚推崇提香等古典派画家,倒是很少提及现代派同志。
他后来逃离了繁华都市,到土著野民所在的丛林里,长年隐没,含辛茹苦,最终在原始文化中找到了现代艺术的支点,创造了杰作。这就是后来横空出世的高更。
……”
李拓刚拿到稿子,也不是专业播音员,因此一开始读起来磕磕绊绊,但慢慢的,他的思想逐渐被林朝阳的文字俘获,全神贯注到文章之中,声音变得饱满、炙热,饱含情感。
不仅是他,其他参加会议的作家们也同样如此。
虽然这篇文章的大部分内容大家都已经通过林朝阳的讲述了解了,可当这些思想从语言变成文字,再回归语言充实进大家的内心,却让这些人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与热血澎湃。
“……这里正在进行轰轰烈烈的改革和建设,在向西方‘拿来’一切我们可用的科学和技术、思想和制度,正在走向现代化的生活。
但阴阳相生,得失相成,新旧相因。
万端变化中,中国还是中国,尤其是在文学艺术方面,在民族的深层精神和文化特质方面,我们仍有民族的自我。
我们的责任也许就是释放现代观念的热能,来重铸和镀亮这种自我
……”
林朝阳的这篇《文学的根》洋洋洒洒上万言,堪称雄文。
李拓全程声音洪亮高亢,朗读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却始终透露着一股坚实。
读到最后,他的眼眶发红,脸上写满了庄重,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
“一个民族自己的过去,是很容易被忘记的,也是不那么容易被忘记的。
我们的文学必须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文化传统的土壤里,根不深,则叶难茂;根若深,则生机勃发。
文学有‘根’,我们的文化才有‘根’,我们的民族才有‘根’。
有朝一日,中华民族文化才能再次涅槃重生,光耀世人!”
文章到此结束,李拓猛地站上椅子,手中稿纸挥动,猎猎作响。
“这,就是中国文学的‘涿县宣言’!”
这一句,是气吞山河的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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