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六口人住二十来平房子的大有人在,有些小两口结婚单位分不到房,连住宿舍都得排队,没办法只能租房。
咱们家那几个院子里的租客,别说是一般的工厂工人,就是文化人也有不少。
还有外来燕京打工的,以前不接触不知道,这两年周边昌平、大兴乃至河北各地来燕京打工的大有人在。
分田到户之后农活没有以前那么绑人了,家里的地都交给老人妇女,年轻力壮的都出来打工,还有两口子一起出来的……”
林二春说起他这半年从事房屋租赁遇到的人和事,嘴里滔滔不绝。
林朝阳也挺爱听这些事,也算是搜集写作素材了,他问:“那这些人来了都干什么?”
“能干的多了。给煤厂送煤、个体饭店当服务员、摆小摊……干什么的都有,有些干的好了,不比那些在工厂上班的挣的少。”
……
跟林朝阳聊了一个多小时,林二春吃完晚饭才风风火火的离开。
据他所说,现在手里那三套院子已经租的差不多了,每年基本净挣三千块左右,而三处院子的房款再加修缮费用也就两万四五,林二春不会算什么租金回报率,但他对这个数字是相当满意的。
用他的话说,这买卖能干!
接下来他还得多弄几套四合院往外租,老头子在为他那点租金沾沾自喜,殊不知他儿子图的却是房价。
未来这些四合院将会飞涨的程度,哪怕林朝阳再经历一遍也会觉得恐怖如斯。
晚上,小冬冬已经睡了,陶玉书倚着床头在看稿件,林朝阳劝道:“歇歇吧,回家也工作,你就不累吗?”
“看稿子而已,有什么累的?”
像陶玉书这种自我要求极高的人,内卷对她来说已经成了常态,哪有什么累不累的。
她拉着林朝阳说道:“诶,你看这稿子,写的挺不错的,作者还是我的小师弟。”
“小师弟?也是你们燕师大的?”
“对啊,说是大四,我觉得挺有潜力的。”
她说着将递给了林朝阳,他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写的还可以,是挺有想法。不过要是在《人民文学》上发表,恐怕还差点意思。”
“有潜力嘛。哪个杂志都说要培养、挖掘年轻作家,可真正愿意给年轻人机会的又有几个呢?
我听别人说,现在有些省级文学刊物的编辑已经不怎么读自由来稿了。
我们《人民文学》在这方面更甚,牌子大、名气响,编辑们也有包袱,就怕发的作品水平不够,受到批评。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这样,要想让杂志能够保持长久的活力,适当的为年轻人创作一些条件也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