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成便拉着林朝阳在录像厅门口坐了下来,聊了聊录像厅最近的生意。
放寒假本来应该是生意冷清的时候,但赶上过年这一阵,录像厅的生意反而有些火爆了起来。
根据陶玉成的估算,这个月他们夫妻俩到手至少得有1300块钱,这还是跟杜峰分成之后的钱。
“开了五个月时间本钱就回来了,这两个月的收入全是利润,这生意确实赚钱,我都想多开几家了!”陶玉成兴奋的说道。
林朝阳问:“多开几家?怎么开?还跟杜峰合开吗?”
陶玉成毫不迟疑的说道:“当然啊,干嘛不跟他合开?”
“你就不想多赚点?”
“多开就是多赚啊!”
“你自己开,赚的不是更多?”
“不能这么算。跟杜峰合作,我们赚的是少点,可操的心也少啊。
你嫂子除了每天卖卖票、收拾收拾卫生就没事了,多轻省!”
大舅哥虽然经常性的不靠谱,但林朝阳有时候真觉得他有点大智若愚的味道。
林朝阳刚才的话并不是挑拨离间,而是站在常人的角度去替陶玉成考虑问题。
开录像厅这事没什么技术含量,应该说这年头大部分的生意都是如此,一开始大家没钱、没经验,选择跟人合伙很正常。
等有了钱、有了经验之后,很多人想的就是“他凭什么能分那么多钱”了。
在这样的心态驱使下,分道扬镳就成了绝大多数人的选择,和衷共济的案例少之又少。
大舅哥的心态可以说是小富即安,但也未尝不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聊了一会儿,林朝阳回到家中。
陶玉书下班回来后对他说,“我今天跟老王说了工作的事。”
“他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不太高兴呗。我调到《人民文学》才一年半,没想到又被《燕京文学》给要了回去。
你也知道,老王过去这一年多还是挺支持我的工作的,跟我说了不少老林的坏话。”
她说到这里,嘴角不觉流露出笑意。
“以老王的性格,背后埋汰老林几句是肯定的,那这事就算是定下了?”
陶玉书欣然点头,“差不多。等正月十五以后,《燕京文学》那边就会给我办手续。”
林朝阳调侃道:“陶副主编马上就要走马上任了,现在感想如何啊?”
陶玉书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作践人是不是?副主编又不算什么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