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谢靳还帮林朝阳请来了朱时茂和唐国强,朱时茂又带了搭档陈佩斯来。
这九个人放在一起,在如今这个时候的号召力简直强的可怕,林朝阳都怕服装城那天出点什么乱子。
他叮嘱陶玉书道:“你们想着一定提前跟公安部门备个案,让他们多来些人手维持秩序。”
“我知道,这事我也跟杜峰说了,你就放心吧。”
夫妻俩正说着话,陶玉书突然大喊了一声,“林斯言!”
林朝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小冬冬一手拉着晏晏的胳膊,一手搂着她的脖子,看起来是想拉着她起身。
小丫头现在才四个月,还不会坐呢,小冬冬的力气又小,硬拽她起来,就跟拔萝卜一样。
此时小冬冬被陶玉书的喊声吓了一个激灵,来自母上大人的威压降临,仿佛来自远古的恐怖气息让他无法动弹。
有点生活经验的同志们都知道,一旦老母亲叫了你的大名,那必然是雷霆之怒,此时跑路是你唯一的选择。
陶玉书快步走上前,根本没给小冬冬跑路的机会,抄起他的屁股就是一顿雨点般的屁板子,打的小冬冬嗷嗷叫。
“妈妈,错了!妈妈错了!”
这小子淘气的时候惯会装傻充愣,这会惨遭武力围剿,立马缴械投降,没有丝毫犹豫。
“妈妈错了?是妈妈错了?”
听到他的求饶声,陶玉书并没有停手,反而一边下黑手,一边气哼哼的质问。
“错了,我错了,爸爸!爸爸呀!”
平时玩玩具的时候跟他说话就跟听不着一样,林朝阳有时候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发育迟缓,又或者是自闭症。
现在看,就是心眼儿太多了!
还知道叫爸爸。
可惜啊,这会儿叫爸爸也不好使!
林朝阳抱起宝贝闺女,一脸心疼,“你妹妹才多大,能这么拉她胳膊吗?胳膊都容易让你给拉脱臼了!”
魔法攻击的爸,物理攻击的妈,小冬冬都快碎了。
我就想拉着妹妹起来玩会,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挨了半天揍,终于是陶玉墨看不过去从姐姐手上夺回了孩子,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小冬冬趴在陶玉书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委屈极了。
“有你们俩这么当爸妈的吗?这孩子怎么跟你们捡的一样?”陶玉墨埋怨着说道。
“要是把晏晏拽脱臼了怎么办?”陶玉书脸色严肃的问道。
陶玉墨不说话了,心疼的抚摸着小冬冬的后背。
“你啊,以后在这家里可安分点吧。”
有了她的安慰,小冬冬这会儿已经不哭了,趴在他的肩头哼哼唧唧的撒娇求安慰。
等林朝阳夫妻俩去做饭的时候,陶玉墨又对他说道:“以后不许再调皮了。我告诉你,你爸妈现在是杀鸡儆猴,以后你就是晏晏的榜样,知道不?”
小冬冬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他听不懂陶玉墨的话,他只知道,还是小姨对他好。
等到晚上,孩子们都睡了,陶玉书洗漱完刚上床,林朝阳突然对她说:“朱伯伯可能不太好。”
陶玉书闻言顿时担忧起来,“医生说的?”
林朝阳讲了今天的情况,陶玉书忧心忡忡,打算明天就回燕大去看看。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院门口响起叩门声,陶玉墨去开门,来的是陶玉成,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朱光遣在凌晨时分去世了!顾不上悲伤,林朝阳一家驱车来到燕南园,那栋二层小楼之间点缀着白色,在草木萌发的生机中格外耀眼。
朱陶两家交好,一大早陶家一家人都到了,还有不少燕大的领导和老教授也来了。
朱家墙上已经挂好了遗像,遗像中的老者清癯劲瘦,深沉潇洒。
像前插着紫丁香和黄色、白色的野花,清素淡雅,仙姿香韵,恰如其人。
据家里人说,昨天大夫来了之后并没检查出有什么问题,结果晚上厕所时就不行了,感觉头很晕,接着呕吐。
先送了校医院,又转到友谊医院,到了友谊医院后诊断是脑溢血,但为时已晚,抢救无效。
老人家的遗体现在停在了医院的太平间里,今早全国Z协方面得到了消息,要在八宝山公墓为老人家举行遗体告别仪式。
在朱家待了半个上午,林朝阳才带着家人出来。
他驻足在院门口,院里那一对赑屃驮石碑几十年如一日的立在那里,小楼前的枯草中闪着丝丝嫩绿。
在这个春天里,一切生命都走向了它各自的归宿。
回到家中,林朝阳将从朱家出来时带回的一套《美学》珍重的放在书架上,那是奚今吾送给他留作纪念的。
林朝阳又把昨天朱光遣写他写的那张字帖夹在书中,脑海中不禁回想起站在燕南园外看到的那些正孕育着生机的枯草丛。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写赠朝阳小友朱光遣”
唉~无限伤感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可惜没能再赢你一盘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