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蓁连忙摇头,“奴婢不敢。”
张桂芬正色道:“还知道自己不敢。”
田蓁瞬间脸色一白,欲要跪地认错。
张桂芬向宝珠使了个眼色,宝珠瞬间就将她搀扶起来,不让她跪下。
“我也只是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张桂芬淡淡说着。
那丫鬟无论伺候过谁,昔日无论与自己关系有多好,但该教训时,仍是要去教训。
不然,若让旁人知道,还以为堂堂侯府没个家教。
这是张桂芬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卫渊见她几句话就将那丫鬟吓个半死,笑道:
“这府里多数下人都是由岳母大人一手安排,张嬷嬷管着。”
“但你没来时,她们毕竟是自由散漫惯了,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对此,张嬷嬷也说了我好几次,说我这样不行,会惯得下人没了规矩。”
“今后,这事就劳烦桂芬妹妹了,我也懒得操心。”
可能是‘桂芬妹妹’这几个字眼叫惯了。
所以,卫渊还是很少会说出‘娘子’等诸如此类的言语。
张桂芬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卫渊道:“我想起一事,如今我被官家升为侯爵,虽然不是世袭,可好歹也是侯爵。”
“按照规矩,需要在家中摆个流水席,你觉得要不要摆?何时摆?”
张桂芬想了想,道:“这些事官人做主就好,不过官人既然问了,那我就说说。”
“成婚时排场太大了些,纵然官家现在不觉得有什么,可我们若是再摆流水席,不免会让官家觉得咱们太张扬了。”
“不如就等这个月过去,待到月末,再请一些亲朋好友到家里聚聚就是。”
卫渊点了点头,“我去东南时,听说你为兆远说了门亲事?可定下日子了?”
张桂芬连忙道:“自官人回京后,我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官人说说此事,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我与大姐的意思是,待回门以后,就商议着准备此事,官人以为如何?”
卫渊道:“这事你与大姐做主就行,兆远兄弟是个苦命的,如今业已立,也该成家了。”
“尽早办,我担心”
张桂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林兆远的母亲病情又恶化了,
“听说当初雁门之战时,是兆远兄弟不远万里的跑到扬州送家书?”
卫渊摇头道:“不过是外人谣传而已,真正送家书的人是李川,不过兆远也是斥候出身。”
“代州一战时,李川带着人出关刺探军情,被辽贼擒获,当场自绝身亡。”
“我在忠烈寺那边为李川兄弟置了牌位,逢年过节时,只要大牛我们几个在京中,都会去问候问候。”
闻言,张桂芬面色一肃,“理当如此,这位李川兄弟,当真是一位好男儿,可惜.”
卫渊叹道:“行军作战,哪有不死人的?别说李川,哪怕是岳父大人出征,身为统率三军的主帅,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毫发无损。”
(橘子作者:之前做人物大纲时,忽然发现将李川忘了,如今只能这样和谐掉,不影响阅读,万分抱歉,今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用完早膳,卫渊就带着张桂芬去了侯府里的祠堂。
这间祠堂肯定是无法与忠烈寺相提并论。
但考虑到,若是逢年过节,因为一些事情抽不开身,无法前往忠烈寺,所以又在家中弄了个小祠堂。
张桂芬来到祠堂的那一刻,看着卫氏列组列宗的牌位,总是觉得那些祖宗们也再盯着自己看。
好像就围在自己四周,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觉。
过了会儿,张桂芬才觉得是错觉,索性不再理会。
随后,他亲自点燃祠堂里的每一根蜡烛,与卫渊跪在一起,看着眼前的牌位,双手合十,
“公公婆婆在上,不肖儿媳桂芬,给二老敬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