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种谊老脸一红。
他虽然时常与西夏军作战,可都是小规模,至今没有参与过国战的级别。
可人家卫渊年纪轻轻,就已经参与过两次国战了,而且都取得了极大的战果。
相比之下,自己有何能耐,在他面前自称名将?
就在种谊犹豫期间,种谔已经开口道:“既然是卫帅赠予,你便收下吧!”
由名人注释过的兵书,在武将里极具有收藏价值。
像是那样的兵书,卫渊的书房里,足足有上百本不止。
都是这几年来,他命人四处搜寻的。
在不少文臣或是他人眼中,卫渊搜集名人所著兵书的癖好,多少还是有些古怪的。
卫渊没什么好送给种谔的,只是握住他的手腕,二人并肩去往招安驿大营,
“顾廷烨那厮,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听他问起,种谔直言道:“卫帅有识人之明,那顾廷烨是个当兵的料,末将坚信,只需几场大战的磨砺,此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卫渊正色道:“值得磨砺,那便好好磨砺,将他这把刀磨得尽可能锋利些。”
“人不经挫败,不足以成事。”
种谔明白了,既要重用顾廷烨,还不能让他感觉到是在重用。
年少成名,对大多数人来说,并非一件好事。
顾廷烨只经历过一场较小的战役,就在军中有了些许名气,这绝非是好事。
为将者,最忌讳就是如此。
更何况,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尚且需要千锤百炼,顾廷烨经过什么?
他又不像卫渊,是自个儿苦心积虑,从最底层慢慢爬上去的人物。
如今世人都说,卫渊是寒门贵子,这话一点儿都不假,甚至在他未发迹之前,都称不上是‘寒门’。
只能说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子。
毕竟,有哪个寒门的姐姐会给人家做小妾?
这世上如果有一种人最可怕,大概就是像卫渊这样,从社会最底层,一步一步走到了最高。
这样的人物,不惧生死,更不会在乎生死,包括敌人的生死。
翌日,在种谔的陪同下,卫渊来到了‘保安寨’。
这里是保安军的大本营。
保安军足有五万余人,寻常时期,无论是种谔还是康国公,他们只有练兵之实却无用兵之权。
但说实话,再让种家在延边经营个二三十年,若是种家想要割据一方,练兵、用兵也就那一回事。
此刻,保安寨大营点将台上,卫渊等人正在观阅将士操练。
就连陈大牛等人见了保安军将士的精气神,都是忍不住夸赞道:
“不愧是边军,要比京城里的那些酒囊饭袋强太多了!”
“陈将军,慎言!不过,这保安军的确可称为精锐之师!”
“.”
如无范仲淹经略延边,改革军制,只怕所谓的保安军,只是一堆散沙罢了。
在延边地界,有三大禁军,堪称是抵御西夏的王牌军队,分别是保安军、定边军、绥德军。
其中,固守在延州一带的种家军,就是由定边与绥德军组成。
只因种家起初是在环州一带发迹,后来,随着种谔镇守延州后,带走了一些戍卫环州的老将与部下,那些人,都是出身于定边军。
三大军团兵力足有近二十万左右。
“听闻卫帅的荡虏军将士皆有万夫莫当之勇,末将上次去京城,只是匆匆一瞥,末将就已惊为天人。”
种谔站在卫渊身后,缓缓开口。
闻言,卫渊笑道:“无论是保安军还是荡虏军,职责都是巩固大周安宁,非要比个强弱,也是与辽军与西夏军比,咱们自家比个什么劲儿。”
话音刚落,有些按耐不住寂寞的种谊忽然开口道:
“听闻卫帅当年于雁门关外阵斩西夏七员大将,名震天下,想来卫帅武艺定是举世无双,末将斗胆,想向卫帅讨教一二!”
他到底还是武将出身,尽管喜欢读书,用兵沉稳,但在人情世故上,还是显得不够圆滑。
种谔瞪了他一眼,“放肆!”
卫渊笑道:“无妨,听种将军这意思,是要与本帅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