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的要利,直接坏了卫帅定下的规矩。”
规矩?
郭颢冷笑连连,“规矩?谁手上有权,有兵,谁就是规矩!”
“你去找东南的百姓问一问,自我来到东南以后,他们可曾遭过倭寇、强盗洗劫?我带兵戍卫一方,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姜随云反驳道:“您的权大不过卫帅,您的兵,也多不过卫帅,就连您手中的权力,也是卫帅给的,没有卫帅,您至今,都离不开代州那弹丸之地。”
“够了!”郭颢勃然大怒,一脚将姜随云踹倒在地,才算是平息了心中怒火,
“你说的不错,我的一切,都是大哥给的,我可以为大哥去死,去卖命。”
“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是两码事!”
姜随云起身叹道:“您可知,为何卫帅无论去哪,都会将林将军与陈将军带在身边?”
郭颢直言道:“林兆远最忠心,陈远之最听话。”
姜随云道:“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一条,他们二人,从来都是,卫帅让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多问,多说,也不会做卫帅不让他们去做的事情。”
郭颢把头一撇,“我不是他们。”
姜随云无话可说。
郭颢再次叹气。
良久,姜随云还是说了句,
“方才我军斥候来报,陈将军此刻就在杭州,您若是担忧苏州之行.与陈将军一道,最为合适。”
“无论如何,有陈将军在,卫帅都会念在兄弟之情,不会对您痛下杀手。”
郭颢内心一惊,他只是想要些钱财而已,局势就已经上升到生死的程度上了?
“来人,快来人,速速去杭州城内请陈远之陈将军!”
郭颢慌了。
他对卫渊,是又钦佩又畏惧。
毕竟,自家里,那个最不听话的弟弟,往往最是害怕兄长。
——
陈大牛是奉了卫渊的命令,邀请参与海运生意的各世家商贾领头人前往苏州太湖相聚,说是请他们欣赏江南第一名妓谢玉英的琴艺。
但谁都知道,卫渊这是在将郭颢的军。
唯独陈大牛不知道。
反正,他就负责将卫渊的差事做好,别的不想也没那个脑子想。
谁要是敢不去,他就负责将其绑着过去。
好在,有吴王出面说话,各家商贾也想解决郭颢要利一事,索性都已前往太湖。
陈大牛将任务完成以后,花着吴王的银子,特意在杭州最大的青楼内留宿了一晚。
整整一夜的时间,算是将两名娼妓给折腾坏了。
双腿早没了知觉。
她们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再见到陈大牛,无论他给多少银两,拒不接客。
此时,他仍旧躺在青楼雅间里的床榻上呼呼大睡。
不多时,一名水军斥候站在雅间外,大声说道:“陈将军,郭帅有请。”
陈大牛不为所动,仍旧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还是那两名因痛苦未能入眠的女子,将陈大牛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