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叹道:“陪陪桂芬吧。”
待宝珠返回房间里时,却见张桂芬已经‘苏醒’,只身着一件单薄的衣衫,站在门窗前,悄悄地目睹卫渊离去。
卫渊来到张桂芬的闺房里。
“今日用膳时,我看到你娘时不时会轻咳两下,身子还没调养过来?”卫渊问道。
她就像是卫渊的女儿一样。
卫渊叹了一声,道:“小时候,我和你娘,还有你姨妈,就属你娘的身体最好。”
凭什么,不是她所生的子嗣,也要享有英国公府的资源?
“舅舅人可以不来,但是要给甥女送一份大礼,嘻嘻。”
卫渊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按照规矩,她所生子嗣,要不要过继到你名下养着?”
就连汴京之围,都是靠卫渊化解的。
卫渊好奇道:“这么晚不去歇着,坐在这里作甚?”
静姐儿与壮哥儿不光是享有着忠勇侯府赋予他们的特权或是生活,背后还有英国公府的支持。
“舅舅!”
张桂芬白了他一眼,“将来静姐儿要是像荣飞燕她们小时候那样飞扬跋扈,就怪你。”
“小弟!”
因为战争远远不曾结束。
再说,人都有私心。
待张桂芬说到这里,忽的抬头看向卫渊。
她可不想,将来因一妾室所生子嗣,引起什么麻烦。
卫渊极为顺手的弹了明兰一个脑瓜崩,笑道:“小丫头片子,问这么多作甚?”
自大周建国以来,成事多仰仗读书人,但败事也因读书人。
卫渊与张桂芬再难抑制相思之情,坚定地走向对方,脸紧贴着脸,最终,相拥在一起。
张桂芬噗嗤一笑,引得两个孩子也笑了起来。
“你得及笄礼,舅舅应该是赶不上了。”
他见到,张桂芬正哄着两个孩子睡觉,动作便不敢太大,悄悄地走到她身后。
整整一夜,张桂芬被卫渊折腾坏了。
静姐儿的力气不小,卫渊抱着她的时候,她竟是下意识的,抓着卫渊的胡子揪了起来。
谢玉英生的孩子,如果养在张桂芬名下,那就是嫡子嫡女。
卫渊道:“明日。”
而且,一夜未眠,张桂芬是又累又困,快天明时,她才渐渐熟睡。
张桂芬呵斥道:“松手!”
“哪有自家孩子害怕父亲的?”
卫渊连忙向宝珠使了个眼色。
说罢,他便接过张桂芬摇晃坐床的动作,亲自哄着两个孩子睡觉。
但在卫渊看来,她确实是受委屈了。
而如今,卫渊是孤身领兵,没有人能与他并肩作战。
其中之凶险,在卫渊浑身浴血,踏进皇城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意识到了。
这是他这个当父亲的,第一次哄两个孩子休息。
连下床的劲头儿都没了。
张辅猛地一惊,愣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用着一种略显惊诧与欣慰的目光看向卫渊,
“哪怕是为师全盛时期,也不敢这样作战,你小子当代兵圣。”
卫渊笑道:“别担心,陛下赐给我的甲胄堪称刀枪不入,很难有什么皮外伤。”
卫渊与张桂芬紧挨着,前者时不时说出一些江南的所见所闻。
卫渊离京近一年。
明兰也是习以为常的捂着自己的脑袋,“甥女都多大了?不小了!”
对于他这种级别的统帅来说,只需知道主战场摆在哪里,就能清晰了解到整个全盘战役的计划。
那日,张桂芬听张辅谈起。
张辅重重的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咳嗽两声,笑呵呵说了个‘好’字。
这时,卫渊的目光,凝聚在站在人群身后的张桂芬身上。
卫渊没有转身,径直离去,“好。”
她不是真的想要礼物。
如果一定要有个恶人反对祖宗之法,那么这个恶人,他可以来做。
闲聊片刻,卫渊将要离去时。
两个孩子果真不笑了。
卫渊摇了摇头,“时机不对,再说,让不让她过门,也得听你这个当家大娘子的吩咐。”
“你这丫头,对我一向都是报喜不报忧。”
张桂芬连忙哄着,“不哭不哭,你爹给你说笑呢,他要敢打断你的腿,你就让姥爷打断他的腿。”
静姐儿和壮哥儿都还小。
这算是婉拒了卫渊所言。
“就知道坑伱舅舅,礼物的事,问你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