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道:“末将对此人也不甚了解,只是听说此人极重信义,有次耶律仁先出征,耶律国珍犯了军法,公然在军中酗酒。”
“耶律仁先要斩耶律国珍,后来是萧言恳求耶律仁先,饶恕耶律国珍一命,还说,他与耶律国珍亲如手足兄弟。”
“若耶律仁先要斩耶律国珍,无异于断他手足,人没了手足,活着还有何意思?想让耶律仁先将他一并处死。”
“后来,耶律仁先为萧言之仁义动容,饶了耶律国珍一命。”
陈大牛惊诧道:“蛮夷之国,还有这般重情重义的好汉?”
萧逾明笑道:“陈将军,辽国深谙我中原之文化久矣,如今,无论是他们的官制,还是重用儒家学说治国,都在向我大周看齐。”
“甚至,辽国当中有很多人,都自诩为是神州正统,天命所归,认为九州土地,不仅是我汉人之故土,也是他们的故土。”
陈大牛所有所思。
这时,卫渊突然眉开眼笑道:“重情重义.这问题倒是好解决了。”
“传令,派出使者,招降萧言,就说,本帅极其看重他,欣赏他,想与之结交,甚至是结拜,倘若他能归周,我必上奏朝廷,予以高官厚禄。”
“再令林兆远暂时按兵不动,推迟明日总攻计划。”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不解,
“卫帅,如今战局未明,我们与辽军,也在旗鼓之间,那辽将焉能归顺我大周?”
“是啊,辽将降者极少,怕是难如卫帅之意啊!”
“.”
卫渊点了点头,“本帅知道,也没想着那萧言能投降我军。”
啊?
众人更为困惑了。
那为何还要招降萧言?岂非多此一举?
萧逾明等人虽然感到困惑,但是对于卫渊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背,只好按照卫渊的意思去做。
当日,周军派出使者进到永安城中,见了萧言,表达了卫渊的意思。
永安城县衙里。
萧言召集诸将,接见了周军使者,听到对方所言后,他的脸上,顿时洋溢出一抹开怀傲慢之意,
“你是说,你们的统帅卫渊,想与本将军结拜?还想让本将军投降?”
周使按照卫渊的意思,表现的很谦卑,“我们卫帅不说了,即使您不降,卫帅也有意与您结交一番,因为我们卫帅知道,萧将军乃重情重义之人。”
闻声,萧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回去告诉你们卫帅,他的好意,本将军心领了,但如今,两军正在交战,本将军期待与卫帅再次交手。”
周使抱拳告退。
随后,一众辽国将领缓缓开口道:
“萧将军,这会不会是卫渊的离间之计?”
“是啊,这卫渊,毕竟是敌国主帅,只怕没什么好心思,请萧将军多家提防。”
“.”
萧言不以为然道:“卫渊用兵堪比大帅,岂会用这种一眼就能被看穿的离间计?”
“本将军重义之名天下皆知,而卫渊被赵家皇帝封为忠勇侯,自古忠勇者莫过于仁义之士。”
“他想与本将军结交,也是情有可原可惜,如今两国正在交战,不然,本将军或可与卫渊成为挚友。”
周使将萧言拒绝的消息带给卫渊。
后者显得很是淡定。
沈青不解,“卫帅,末将是真看不懂,您此意何为?”
卫渊笑道:“过两日,你便知情了。”
翌日,卫渊再次派遣使者,并且送上一箱金银,周使充分表达了卫渊的‘意愿’,
“萧将军,卫帅说了,这箱财物,请您务必收下,卫帅没有任何离间的意思,这点,在座诸位辽国将领也可见证。”
“卫帅还说,两国交战,实属迫不得已,不日卫帅就将率军攻城,卫帅说,这装着财物的箱子里,有一件蓝色披风。”
“城破之日,您披上这披风,周军的将士不会射杀您,可保全您的性命,待两国战事结束,若都有命,卫帅愿与您把酒言欢,只谈情义,不谈国事。”
闻声,萧言深感触动。
其实,昨日卫渊派使者来时,他就有些感动了。
卫渊是谁?那可是与大帅齐名的存在!
当世豪杰!
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因得知自己的情义之名,而萌生要与自己结交的想法,而且还是在战时。
赵家皇帝一个个疑心都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