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问道:“你对那宁远侯,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你若真不喜,实话告知你舅舅即可,你舅舅打小就疼你,不会让你做违心之事。”
明兰叹了口气,“我自是知道的,起初我对那顾廷烨还有些好感,但他太霸道,总以为他想得到什么,便可得到什么,我受不了。”
老太太笑呵呵道:“就这一点儿来说,你远不如你那位舅妈。”
明兰不解,“这与我舅妈有何干系?”
老太太语重心长道:“你舅舅是何许人也?百年才出一位的英才,像是这等人物,哪个女子能轻易掌控?但你舅妈就可以。”
明兰此前只觉着是舅舅与舅妈感情和睦,如今听老太太一说,她似是想到什么,于是追问道:
“祖母能详细说说吗?”
盛老太太点头直言道:“抛去你舅妈身份不说,难道,你舅妈就当真没有些御夫之术?”
“我听你娘说,你舅妈待你舅舅,就像是绵里藏针,平时对你舅舅是百依百顺,但只要让你舅妈不悦了,那藏在棉花里的针,自然也就露出来了。”
“从你舅舅纳妾这事上就可看出一二,你舅妈事先应是知道你舅舅在江南找了一女子,但你舅妈从来没说,没问,直到你舅妈派人去江南时,你舅舅才明白过来。”
“可千万别觉着,这样做,会使你舅舅不悦,实际上,你舅妈是将一女子的弱势都展现了出来,使你舅舅心生亏欠。”
“向你舅妈多学学吧,那丫头,手段可不一般啊。”
明兰好奇道:“祖母的意思是说,我也可像舅妈那样,绵里藏针,去应对顾廷烨?”
刚说到这里,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道:“听祖母这意思,也是想让明儿嫁给顾廷烨?”
盛老太太道:“旁人与你说,始终说不到你的心坎里去,你想如何,就如何,婚嫁之事,莫要听别人的。”
明兰好奇道:“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似并不在乎这个。”
盛老太太应声道:“若是我在乎这个,当年,我也便不会嫁给你的祖父了。”
——
翌日,卫渊知道顾廷烨对明兰的所作所为之后,不出意外的,将其暴打了一顿。
对于这顿揍,顾廷烨早已有心理准备。
当日傍晚。
卫渊邀请盛竑、明兰她们来府上用晚膳。
因盛竑与卫渊也算相熟了,知道卫渊的脾气,亲朋用膳的时候,绝口不提国事政事。
而盛竑又是一个文臣,平常与人聊天,都是说一些诗词歌赋或者文章、书法等,但卫渊呢?一介武夫,兵法在行,书法?能听懂吗?
纵然是能听懂,只怕他也不感兴趣啊!
然而,让盛竑没有想到的是,卫渊竟主动说起了一些有关文化上的事情,
“近期苏轼写的那首词,《江城子·密州出猎》,你听过吗?”
如今,苏轼是大周文坛一颗新星,但凡是精通诗词歌赋的文人墨客,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盛竑道:“自是听过的,算是一首边塞词,近两年,那位苏大家写过不少诸如此类的诗词。”
卫渊笑道:“如今苏轼又去了延边,等过段时日,等他回京的时候,你们家那个老三,可以跟着苏轼学习一段时日,也算增长增长见闻,总好过他在家中无所事事。”
如今苏轼可称得上大儒,而盛长枫是什么货色?哪个大儒能看得上?
让盛长枫追随苏轼一段时日,将来,盛长枫无论为官还是如何,与人说是苏轼的弟子或门生,那简直就是一张行走的名片。
而这个名片,可能不会助力盛长枫在朝廷里如何风生水起,但绝对可以让他在文坛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在文坛能有个清名,也能让盛家这个家族脸上添光啊!
盛竑动心了,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卫侯,那位苏大家,能够看上我家枫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