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元璋也颇为惊讶地看了李善长一眼,且道:“善长说的是,不能老百姓哪怕只是想要活着,都得费尽心血,奋勇争先才配活着!”
“可现在不是老百姓配不配活着的事,而是如何让工匠们更积极地造火器,不给义军制造麻烦,进而影响夺取天下的大业。”
“我也不想如此对待百姓,但有时候管民就不得不这样管。”
汪广洋忍不住说了起来。
“话虽这么说,但立场必须辨析清楚!”
“你们这些来自胡元的官僚士大夫就是如此,口口声声是为了义军的大业,却总是要牺牲老百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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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靠民脂民膏养大的人,怎么现在立场反而最是不把百姓当人!”
冯国用这时也跟着附和起来,且神色故意显得非常激动。
“正是这个道理,如果义军还跟胡元一样,那我岂不是白降顺了义军?”
张冕也跟着问了一句。
接下来。
李梦庚也附和说:“没错,真要是义军也以视百姓如蝼蚁的方式取得天下,那我的田产也白分出去了。”
“我也一样!”
“我郭氏累世所积田产,如今分于民,是为天下百姓不被视为蝼蚁才愿意拿出来分于民众的!也因此,我才有脸将来于九泉之下见祖宗,对祖宗们说,分田产非不守祖业,是为祖德,不是败家所致。”
“若现在为了取所谓大业而把百姓随意杀戮,则让我将来如何见祖宗?”
郭梦庚也跟着很配合地说了起来,还双眼故作愤恨地瞪向了汪广洋。
汪广洋一时不知如何辩解,只得深呼吸了一口气,对朱元璋等人拱手,而委屈含泪说:“惭愧!我可能真不如诸位有仁心!”
汪广洋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觉自己现在很尴尬。
章诚也看出了汪广洋的尴尬,而在这时就笑着说道:“你们能不能对朝宗温和点,人家毕竟才来,且也是真的在赤诚对待我义军,要不然也不会说这些话。”
“章先生说的是,刚才我们是有些不给朝宗留情面了。”
“多有得罪!”
李善长说着就对汪广洋拱手作揖,道起歉来。
“多有得罪!”
冯国用、张冕、李梦庚、郭景祥也跟着向汪广洋拱手致歉。
汪广洋一时倒又不好意思起来,且颇为感激地看了章诚一眼,心道:“这位章先生到底是宽和大度,爱民如子不说,对自己这样的人也的确包容,也愿意尽可能地回护自己这些新投附者的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