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习惯夜间行动的白石和不需要睡觉的陈云，有一茬没一茬的在聊着天。

凌晨四点多接近五点的道路本应该已经渐渐有了不少车辆来往。

不过天府机场算得上是地处偏僻了，它不在蜀城境内，已经逼近隔壁简日市的范围。

再加上白石没走高速，走的是一条他之前研究逃跑路线时发现的、据说更快的乡下小路。

所以一路上没车倒是也正常。

这样安静的路，加上才刚隐约有些蒙蒙亮征兆的天色，单调的很容易让驾驶员迅速感到疲劳与困倦。

这个时候。

副驾驶陪聊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众所周知，长途开车的驾驶员都需要一个陪聊的副驾驶，用来时刻保持精力不分散，同时也是起到一个监督不要睡觉的作用。

而此刻陈云只用两三句话，便把白石的精神勾的兴奋极了。

他倒不是聊黄色。

而是随便使用经典的钓鱼话术。

常年混迹贴吧、知乎之类地方的人都清楚，你要是问2000块以下有什么手机好用，几乎没人会认真回答。

但是你要是说：恕我直言，两千元以下的手机都是垃圾。

那么就会有无数的懂哥迫不及待的来打你脸，寻求答案的目的立马就靠这种钓鱼问法实现。

因此，陈云也只是随口说了句“拉斐尔的画也就那样吧？还不如我画的。”

立马就让白石精神百倍。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解析与反驳。

文艺复兴三杰之一、意呆利最杰出的画家、手法主义的代表人物、后世古典主义不可企及的典范……

各种各样的夸赞信手拈来。

别说担心他开车犯困了，陈云甚至要反而担心他开车的时候太过兴奋，一不小心把车给开翻了。

“所以说啊，当初那幅《圣乔治与龙》送给摩根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我是真的心痛了好久。”

“在我珍藏的众多画作里，拉斐尔的画就那么两三幅，《圣乔治与龙》是画的最好的。”

“以对角线安排形象，腾跃的白马呈向上趋势，圣乔治举刀作欲砍之势，动作十分英武优……”

白石打开的话匣子还没关上，就被后视镜里突然出现打着远光的后车闪的强行关上。

那远光从后面打来，让白石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闪瞎。

一时间都看不清后面是什么车，只能看见一片极强的光芒。

然后，这车便以极快的速度，擦着白石的凯迪拉克超车冲到前面。

这下才能勉强看清是一辆面包车。

“你特娘的一直开远光是吧？而且这种乡间小路还开这么快？！”

“马路你家开的？神经啊！”

白石低声呢喃着，气愤的也是打开远光冲着前车闪烁泄愤。

下一刻。

那车陡然在白石车前刹车，逼的白石也不得不跟着踩下了刹车。

让白石整个人跟着往前窜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制动。

让后排两个女孩被惊醒。

陈云没有被突然的制动影响到，身体依旧巍然不动。

但是看着前面直接大胆截停己方的面包车，感知着那一面包车年轻人在车里叽叽喳喳的讨论，他的脸色不知不觉间暗了几分。

“路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