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也说的十分露骨,堪称野心极大了。
北方太平真君便是魏主拓跋焘,寇谦之称自己便是受到了太上老君之命,专门来辅佐太平真君的。
而自古至今,这可谓是实打实第一尊道士皇帝!
有着大魏皇帝的全力支持,寇谦之此话却也不是虚无缥缈的想法,而是真的有几分可能性成功的。
马俭深深的看着寇谦之,幽幽说道:“寇天师,你想要成仙得道,此举并不为过错。可你借朝廷气运之力修自身,可是却未曾想过会有一日受到朝廷之反噬?汉末之时,张角三兄弟,张鲁等,都是借我道家学说,争夺天地,可是却又有几人有好下场?”
“哈哈哈!我与他们可不一样!其他俱都是伪法!不为正途!这天下间,唯有我道为真法!”
寇谦之扬天大笑,豪气干云:“我为大夏国师,在世天师,老君谴派我来人间,便是为清除三张伪法而来!张角,张宝之流为伪法,张陵,张鲁之流亦为伪法!而如今气象在我,何不知我天师道,不可成仙乎?”
尹通怒道:“住嘴!你辨他人为伪法,而你自身呢?你之天师道,持戒而能飞仙?轮回而为道门?此为道乎?此为佛也!你之天师道,也不为道也!”
这是将寇谦之的新天道的理念的诸多改革制度批判的一文不值了。
寇谦之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看着尹通道:“道也,天下之路!故,天地之理俱都为道!佛为道,儒为道,墨为道,阴阳亦为道!我之天师道包罗万象,太上至高,无极至尊,天下万道入我毂中,此才为天地之至道!”
“道友,你此不为道也。”马俭摇头叹息。
寇谦之的道,已然与他楼观观所修行之道,南辕北辙了。
寇谦之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看着马俭,知道后者是不愿意入他天师道了,他的双眸微微眯起,随后看向了陆尘:“陆小友,你之少阳一派,可愿入贫道之天师道统?”
陆尘稽首道:“天师见谅。怕也不可,贫道一脉,尚有师承尚在人世间,贫道也不过是在外行走,年龄尚弱,见识浅薄,当不得诸位长辈们的主。”
他本来就不愿意加入朝廷,就更加不用说胡人朝廷了!
“哈哈哈!想不到,我寇谦之两次开口招揽,竟然都被道友们拒绝,难不成说,瞧不起贫道之天师道否!”
寇谦之闻言怒极反笑,身上一股气浪忽然暴涨,朝着四面八方冲去。
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陆尘神色一凝,飞身后退。
马俭也提起尹通的一条胳膊,看似轻飘飘,可是速度却是极其快速的抽身远去。
当他看到陆尘的速度不下于自己,甚至于还要更快一筹之时,也不禁神色讶然。
他也未曾想到,陆尘年纪轻轻的,竟然在修为道行上,不差自己多少了!
“好啊!好啊!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还有一身好道行。”
寇谦之看向了陆尘,神色间更是阴沉无比,亏他还以为自己是从夏国余孽手中救了陆尘一命,却不想他本身就有一身的好本身。
“这……”
陆尘也是无奈。
这话确实没有办法解释。
他也不能说,你救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前身,我现在不是我的前身了,我是来自于其他世界的我吧?
“寇天师,有话好好说,还请收了手段。”
马俭神色微沉,对着寇谦之喊道。
他正艰难阻挡着寇谦之的气势威压,免得影响到了后方的楼观观。
楼观观大体上是草木架构而成的,可挡不住寇谦之的气势海浪。
“收了手段?”
寇谦之此时算是彻底放下了伪装,不屑道:“本天师多般示好,竟然被尔等这般无视?岂不知,大魏国之内,道脉之中,除了上清,灵宝之外,又有几派,可称自身为派?俱都是出自我天师道!你楼观观,不过是出了一真人罢了,如今更是寥寥无几人,本天师招揽于你,本应感恩戴德,岂能如此欺辱于本天师!”
他又将目光看向了陆尘:“楼观好在还有真人传承,你之少阳又算个什么东西!东华少阳帝君?可笑!传承了无,又无道典经文传世,何敢称传自一派?山野杂修,原始道脉,贻笑大方!我为天师,奉老君之命而降世,清三张伪法,自也当清这天地之间一切伪道!”
说着话间,他双手合并,便要掐印念诀:“恭请太平真君法旨,以降法兵助我!”
霎时间,天空中一团乌云遮住了大日,飞沙走石,阴气白日浮现,一道道黑气聚集在了其周围,一名名穿盔带甲的阴界法兵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他身后。
陆尘皱眉,知道此间怕是要难以善了了。
“陆道友,你我只能联手了。”马俭率先对着陆尘说道。
后者点头:“正有此意!”
寇谦之的修为道行,已然是人仙之境了。
而陆尘与马俭,都是紫府修士,整整差了一个大境界!
这若是不联起手来,怕是就要被挨个打趴下了。
陆尘将归藏罗盘拿出,周身奇异光景出现,首先便是要护住自身的身体,而一旁马俭手中也多了一把长剑。
尹通此时也想助阵,可却被马俭一把拦住,神色肃然道:“你虽练气有成,可却没有元神之力,且在后方待着,不必上前。”
随后,他又对陆尘道:“昨日我便夜观天象,知今日会有一番恶战,不过只需坚持一时三刻,凶威便可自解,我这弟子修为未成,就不必上前了。”
这是在给陆尘解释,不是他不愿意让尹通对阵,而是他的修为不够,而且虽然两人必然也敌不过寇谦之,可是中间慧发生变故,肯定会过去危机的。
陆尘眉头跳动,不过却也并未说些什么。
尹通若只是练气境的话,那在此番大战中,确实便没有什么用处。
再者说了,若是真的打不过寇谦之,陆尘也不会为楼观派挡灾,可自行离去的。
便点头:“好!”
马俭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还有一句话未说,那就是昨日他夜观天象,却也发现了今日会是他的一场死劫。
不过,死劫之中,却又有一线生机。
但,这话却是不必说出口了。
“长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