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屿的手腕打了近两个月的石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了防止再次受伤,医生给他拆了石膏后改用带钢片的护腕给他固定。终于摆脱了那该死的碍眼的绷带,他觉得脖子上瞬间轻松了好多。回想这两个月的生活,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体育课上,他被当成重点保护对象,每次都只能做见习生,跟一伙因为“那个”不能做剧烈运动的女生像个傻子一样坐在旁边观看;洗澡的时候,他无法畅快的洗,总担心蓬蓬头里的水会弄到受伤部位;打游戏也比往常慢了许多,以致跟一套装备失之交臂,还被对手打得掉了好几件装备,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有一次,他到宿舍楼下领取包裹,签收的时候把小单子按在墙上签字,结果一不小心那张单子就飞到了旁边的水沟里,引得送快递的大哥嫌弃。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张韬那家伙打篮球的时候也不叫他了,甚至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
听其他人说,张韬准备跟人组一个乐队,到外面的酒吧去驻唱。
而学校要举办元旦联欢晚会,吉他协会的排练也没他的份,他就这样毫无抗拒能力的被排除在外。
自从上次跟父母闹僵之后,孟屿最近连外婆家也不回了。舅舅自己也是个伤患,还要上班,没空搭理他。周末的时候,家住本市的同学都回家了,家不在这里的就结伴出去玩,没人叫上他。他要么就待在宿舍里睡觉,要么就一个人出去走走,孤独感时刻萦绕在他心头。
此刻,孟屿正坐在人工湖旁边反省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如果他当时不为了所谓的哥们义气去帮张韬追姜嫣,不跟许澄发生争执,那么他就不会摔断了手,更不会被人当成连个女生都打不赢的软蛋嘲笑。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事情再来一遍,他还是会奋不顾身地去帮张韬,谁叫他把他当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