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下子都呆愣住了。
“啥?啥?什么意思?你说谁?”
还是江松树先回过神来,迟疑地问道。
江篱淡淡地掀起眼皮子,“就是咱们爹,江有礼,让他念书去吧。”
饭桌上其他人也慢慢回过神来了,但还是很无法理解,送江柏树和铁牛去,那是因为他们年纪小。
再不济,送江松树去吧,他虽然年纪稍大一点,但是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江有礼,江有礼他都三十出头了,一把年纪,过几年孙子出来了,孙子都能启蒙了。
江有礼这时候回过神来了,“我不去,我不念,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跟一起鼻涕耷拉的小孩子一起念书,这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吗?”
江有礼说着还有点委屈起来,眼眶微红,“我宁愿去摆摊,我也不去念书。”
“摆摊又不是没叫你去摆过,接过呢,千叮咛万嘱咐,赌坊妓院不能去,你听了吗?”
江篱冷哼了一下,“我寻思来寻思去,爹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重活你干不了,轻活你又不会,只能去念书识几个字了。”
“都说活到老,学到老,何况十年寒窗苦读,你现在开始学,最好能考个秀才,咱家现在有田地了,以后会更多,据说秀才名下的田地赋税轻,我们也就指望你这点了。”
“咱家不养闲人,种田养猪还是念书,您自己选吧!”
江有礼被说得脑袋都耷拉下来,埋到胸口了。
江家其他人神色颇为复杂,连江老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小子六七岁的时候他不是没送过去念书,每次回来书袋就乱丢,然后就撒欢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第二天再起床要去念书还得他娘在身后催着,哄着才肯去上。